陈蔚耸了耸肩,指了下套着西装礼服的塑料模特:“换好衣服就走了。”
他走得潇洒,留她一个人在这儿看管礼服。
时尚品,特别是手工制作仅此一件的东西,价值往往无法用市场价来衡量,她看管得无比焦急,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林稚晚明白陈蔚的意思,不好意思地勾了下嘴角:“麻烦你了,今天辛苦了,我会跟桃子姐给你一个大大的好评。”
桃子姐是陈蔚老板,在老板面前受到甲方表扬不是坏事。
陈蔚大大方方鞠个躬:“谢谢老板!”
说完又指了下沉重的塑料模特:“那……”
林稚晚摆摆手:“没事,我可以自己来。”
她客气,陈蔚也不打算真的干活,收拾收拾拎着包潇洒走了。
不一会儿功夫,化妆间人更少了,没有人注意到林稚晚。
她对着化妆台坐着,目光却四处观察,趁没人看她,低头拿起身边的垃圾桶。
里面只有没什么东西,更没有明清与用的、裹上一层纸巾的咖啡杯。
她又抬头扫了眼,其他桌面上还有喝剩一半的咖啡杯,大大小小散落一堆,可见保洁阿姨还没来过。
别人的还在,偏偏只有明清与喝的那杯不翼而飞,这就更有意思了。
又过了一会儿,保洁阿姨开始过来收拾卫生,林稚晚不再多停留,将礼服从模特身上脱下,小心翼翼地装好,往地下停车场走。
这礼服不算轻,两件拎在手里,压得胳膊发酸,怕出现磕碰,林稚晚动作小心翼翼,把本来不长的路程硬生生花了半个小时走完。
边走还边想,该给自己招个助理了。
以及,池宴,真的够可以,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不过,帮不帮都是自身意愿,也没有男人非要帮助女人,池宴非要帮助她的道理。
林稚晚赶紧摇了摇头,试图将想要依赖别人的苗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临江十月,秋意正浓,外面月色融融,夜风虚虚地吹着。
林稚晚走到停车场那会儿,池宴已经在了。
今夜偏冷,池宴规矩地穿着印着暗纹的西装外套,偏美式休闲风格,略微宽松,里面的黑色衬衫没好好系紧纽扣,松松垮垮露出胸前一块轮廓清晰的肌肤。
他头发梳得整齐,神色也寡淡,靠在车前看手机。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剑眉微皱:“这么磨蹭?”
说话没带好气是嫌她太慢了。
然而,动作上并没那么嫌弃,长腿迈了两步至她面前,从她手里接过套着防尘袋的衣服。
“哎——”林稚晚紧张起来:“你小心一点儿。”
“……”
他是做出要将礼服拴在车尾游街示众的举动了么,令她如此小心翼翼。
池宴不痛快,睨了她一眼,没说话,打开后备箱。
“别!”林稚晚又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