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全,可池宴却听得懂,目光微动,重新看向她。
两人一起沉默。
好一会儿,池宴长出口气,寻求跟自己和解。
他往前走了两步,抱起林稚晚,往卫生间方向走,哑声嘱咐道:“先洗个澡,休息会儿,别出去吹风了。”
第18章他找姑娘,她找曲思远
浴室门关上,世界重新变回安静。
林稚晚打开混水阀,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皮肤。
过高的水温给皮肤染成扉丽的红晕,类似于一颗淋过春雨的樱桃。
可那颗心脏依旧在叫嚣不停,令她无法安静。
大概这辈子都不能安静了。
用今天的一场闹剧,再次令她看清两人之间的这段荒唐。
这场婚姻宛若站在没有灯光的舞台上,他们上演的互相厮杀的默剧,用冷漠的利爪互相抓着对方的心脏,孰胜孰负,都是满盘皆输。
他们都清楚。
彼此心照不宣,日子还能用“贪图钱财”的理由得过且过,可把已成夫妻的事实搬到表面,那点儿美化后的幻境如海市蜃楼般坍塌。
他们这辈子都绑定了。
眼前这点微小的利益,在漫长的人生面前,在可能拥有的亲密体验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池宴那里也不太好。
一场争吵简直比一场方程式比赛更耗体力、耗心血,他甚至都没有力气想如何敷衍站在门外的两个人。
想不出,索性就不想了。
他直接推开门,跟陆方霓还有江珩面面相觑。
陆方霓敲门的手随着惯性往前,差点儿砸在他身上,噎了半天,问:“池总……晚……晚晚呢?”
池宴说:“在洗澡。”
他的状态像是经历过一场狂风骤雨,气压很低,人也略显疲惫。
陆方霓被他的状态震惊住了,还没来得思考“池宴在林稚晚房间里而林稚晚还在洗澡”这件事的不合理性,见他要出门,本能地让出了一人的身量。
池宴微微颔首,表达谢意,长腿一迈,转身走上楼梯。
江珩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姑娘的房间我进不太合适,我先去找阿宴了。”
最后,房间外只剩下陆方霓一个人。
她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揉了揉脑袋,进门了。
外面,江珩花了点儿力气才追上池宴。
他腿长,诚心要甩开人,走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