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无形无息,并无解药。中毒后看似无症状,但其实有一特征,便是一中此毒,其他毒都无效了。
“待九九八十一日后,蛊毒便彻底融入中蛊者经脉内,使得其暴戾嗜血,六亲不认。先是啃食无辜之人,再啃食亲友者,最后连自己的躯体都要吞食掉。中了此毒——就是上神之躯,也无可挽救。”
扶桑树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宁扶沅:“魔尊大人身边可是遇到了身怀蛊虫的?怎会被下了这种毒?”
宁扶沅赤眸里早已是一片冰封。
话已至此,她已经不得不相信那一页纸中,透露出的内容。
梦里,她最后身中剧毒,疼痛难耐,变得暴戾癫狂,几乎杀光了身边的一切活物。
乃至那些伪君子们有机可乘,杀她以证道。
她眼底似盛开着血色的花,嘴角轻勾,像笑了一下:“情蛊,可算能驱动这剧毒的蛊虫?”
扶桑树心头一跳,已经猜到了什么,含含糊糊地嗯了嗯。
“这,按理说所以蛊虫都可以。我就不太清楚此道了。”
“如何确认?”
“只要把那情蛊引出来,给我查看即可。”这个倒是能说,扶桑树老头盯着宁扶沅戾气四溢的视线,缓缓开口,“凡是蛊虫,入丹田便在经脉里快速穿行,因此最粗暴的方法,就是杀人斩经脉即可引出蛊虫。而情蛊与其他蛊毒不同,可通过……咳,双修引出。”
话音未落,那红衣少女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宁扶沅当然不是找人双修去了。
她心下烦躁,只想找个发泄口,但这魔界主城里,并无任何可杀的邪魔。
且一想起梦中自己疯狂滥杀,致使魔界生灵涂炭的模样,宁扶沅对于杀戮的兴趣,也荡然无存了。
她站在城中某座塔楼的最高处,眺望这喧闹繁荣的主城,又望向那遥远飘荡着黑雾中,隐约散发流溢亮光的魔宫。
像是在等待什么。
过了许久,一道漆黑的影子,终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宁扶沅身后。
“尊上,事情都查清楚了。同你说的确实无异,那嵇无泠就是……”
“行了。”宁扶沅垂眸看了看指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鱼危啊,你再去灵界一趟。”
“这次就散播点消息,说本尊身中上古剧毒,不久将亡,提醒他们——”
宁扶沅赤眸闪烁,轻轻笑了下:“抓紧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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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无泠并不知晓那一页天书的存在。
他正泡在魔宫从未开启的庖房里,掐了生火诀,将一屉笼憨态可掬的小兔子糖糕放上去。
许是心下不静,待那一屉笼糖糕蒸上去,他便时不时要回头,往外边幽深宁静的长廊望过去,似想要生生看出个人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