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底气不足,全因家世之故。
苏清不过一个小小宠臣她都要顾忌,那是因为她的母家更无半个得皇上重用的父兄,让她空有皇后之位却无外戚可用。
没有实力强大的外戚,连皇后的荣光都要减少几分。
她终于叹了一口气,“那你以为本宫应该如何?”
翠摇道:“婉贵人没有跪足两个时辰,管她是真晕倒还是装晕倒,到底是对皇后娘娘不敬。奴婢以为她应该把那两个时辰跪足,至少也要特意来长春宫向娘娘赔罪认错,否则如何维护娘娘的颜面?”
皇后闻言点点头,“你说的对。再罚跪未免兴师动众,让她来向本宫赔礼道歉,这件事便罢了。”
皇后到底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翠摇道:“那奴婢这就命人去知会婉贵人,还是等明儿晨起来向娘娘请安的时候,看看她自己可否自觉?”
说到这里,皇后挺直了腰杆,“自然让她自觉请罪赔礼,难不成本宫还要求着她赔礼么?”
若婉贵人连这点自觉都没有,那她也不必顾忌苏清在前朝的地位,和他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
次日一早,苏幼仪也到了长春宫。
惠妃一见她脸色就难看起来,只是躲她远远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贵人和李常在不知昨日那段公案,都诧异惠妃的态度,反而不敢主动招惹苏幼仪。
不多时皇后请众人进去,方一坐下,皇后便看苏幼仪,“昭妃今日身子痛快了么?”
“尚可,有劳皇后娘娘关心。”
苏幼仪笑了笑,看向婉贵人,婉贵人会意得点点头,起身朝皇后福礼。
“昨儿臣妾在皇后娘娘面前同江贵人争执,冒犯了皇后娘娘,又因身子不适受不得暑热,所以晕倒了被送回宫中。虽然不是有意的,不过还是该来向皇后娘娘请罪,还请娘娘莫怪。”
皇后还没回答,婉贵人又自顾自说下去,“臣妾自小没了母亲,皆是父亲一个人教养臣妾,十分辛苦。虽如此,臣妾的身子到底没有人家有娘的孩子强健,皇后娘娘若不信时,可以命人问问臣妾父亲。”
皇后本就有些顾忌她父亲苏清,今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越发顾忌。
苏幼仪见状笑道:“婉妹妹如此诚恳向皇后娘娘请罪,娘娘不会还不原谅吧?”
皇后看她一眼,对她自身难保还要管婉贵人的闲事不太舒服,只道:“本宫向来大度,自然不会和婉贵人计较这点小事。既然婉贵人诚心请罪,本宫自然原谅。”
苏幼仪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便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倒有一件事要问问皇后娘娘。”
皇后眉头微蹙,暗道不好。
她还没对苏幼仪指手画脚冷嘲热讽,苏幼仪凭什么在这里自在地说这些?
她强压下心绪,冷冷道:“你有话就说吧。”
苏幼仪看向江贵人,“本宫听闻,昨儿是江贵人和婉妹妹争执,言谈间还侮辱到了苏清苏大人。江贵人先挑衅,怎的毫发无损,反倒是婉贵人受罚呢?”
江贵人还没开口,皇后先道:“昭妃的意思是,本宫行事有差错吗?”
苏幼仪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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