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摇的话声音很低,可苏幼仪早知道今日早朝会发生什么事,故而只从她一点口型中,便得出了结论。
皇后的表情就像落败的公鸡,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
惠妃等人的目光顿时显出惊疑之色,一看皇后如此神情,可见拿捏不住苏幼仪了,那她们还有何底气?
苏幼仪稍稍等了一会儿,让皇后有时间消化她所听到的,而后才缓缓开口,“皇后娘娘,臣妾现在可以替你惩罚江贵人了么?”
皇后面色僵硬,江贵人越发道:“皇后娘娘,您倒是说句话啊!”
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连皇后都瞪了她一眼,“你自己在本宫面前行为无状,本宫昨日勉强不跟你计较,你倒占理了不成?惩罚也是你该受的,你还有何话要说?”
江贵人这下听明白了。
皇后是对苏幼仪无能为力,所以把气都撒在她头上了,对她一通怪罪显得是她罪有应得,而不是皇后受苏幼仪胁迫不得不惩罚她。
苏幼仪微微一笑,“既然皇后娘娘如此说了,那臣妾就为娘娘好生分忧。别在长春宫外头打扰了皇后休息,还是到永寿宫门外跪着吧!”
说罢朝淑芽使了个眼色,淑芽和几个永寿宫的小宫女便朝江贵人上去 ,“江贵人,请吧。”
江贵人看向皇后,又看向惠妃和李常在,没有一个人出言为她说话。
而燕嫔等人则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一副她若不肯就范,就要强逼她去的模样。
江贵人无可奈何,只得跟去。
苏幼仪朝皇后微微福身,“那臣妾等就告退了。”
说罢离开长春宫,乘撵轿回到永寿宫,燕嫔和婉贵人等自然一并跟从。
到永寿宫外,苏幼仪下了撵轿看向江贵人,她满脸发作不出来的愠怒,显见得一直强忍着。
苏幼仪看了看她面颊上的巴掌印,“对不住了,江贵人。若你肯早点主动受罚,本宫也不必亲自动手。”
江贵人看她言笑晏晏的模样就来气,淑芽上前,朝太阳底下一指,“江贵人,请吧。”
江贵人张了张嘴,只得无奈地在地上跪下。
苏幼仪回头朝燕嫔等道:“大家都进去说话吧,天气怪热的,进来吃一盏冰碗。就让江贵人在这里跪着好好反思罢了。”
说罢抬眸,看向永寿宫外涌来围观的宫人,略提高了嗓音,“本宫素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子,赏罚分明。做错了事就必须得到惩罚,想害人就要做好被人反击的准备。无论是本宫还是本宫身边的人,谁敢动一下,那就尽管来。”
说罢锐利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大袖一拂,朝宫中走去。
苏幼仪的一番警告,将她在宫中的地位重新巩固。
何况还有一个江贵人以身说法,跪在永寿宫门外低头不语,叫人看了如何不惶恐?
昨儿皇后才罚婉贵人下跪,今儿苏幼仪就罚江贵人下跪,虽说江贵人算不得是皇后的人,但这份脸面确确实实挣回来了,还挣得很漂亮!
苏幼仪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燕嫔等人也都十分高兴,纷纷恭喜她。
“好在你平日为人和气,连雍亲王和绿常在都替你说话。前朝有个雍亲王,那就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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