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赵一阳的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刚是情不自禁得要低头香一口,她却是将手指挡在了他的面前道:“抱抱就算了,大街上的这般行事哪成体统?”
虽然他实在是想要香一口,不过大欢儿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算是忍住了只得紧紧抱住她算是给自己的一个安慰。
二人相对无言,只听大欢儿缓缓说道:“我昨日便是想来送送你了,可是激动得整晚睡不着,娘娘体谅我辛苦清早也没个人叫我,所以才来晚了。好在,还是赶上了。”
她很少这般柔柔得讲着女儿般的琐事,细细唠叨之下他只觉得异常幸福便是将她抱了紧,只觉软玉在怀。
也不知道是听她絮叨了多久,白言却也一直没催,只因是舍不得打断去,由不得就想到等在门口的大公主,一时泪目。
只听大欢儿的声音好似越发的哽咽,赵一阳想看看她却拼命将他抱住不给看一眼,直到自己是动手抹了泪才是抬起头笑脸洋溢。
随后她将自己手上的酒坛递给他让他拿着,又是将身上的披风给解了下来亲手给他披上,声音还会哽咽着说道:“这是我亲手裁制,也不知道这个颜色你喜不喜欢,好像只有将军才有披红披风是吗?
是这样的话你就当被褥盖吧,上战场就不要系着了,免得人家以为你抢驸马的风头呢,怎么说也是不合礼数的。我脑子笨,不知道该送你什么,你就将就将就捱到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做衣服。”
便是说着,她的泪水便是滴落在了那披风之上。接着她抽了一下鼻子,又是从他手中将酒坛一坛一坛来回揭开盖头,对他说道:“这是出门时,娘娘赠我的酒,也不知道香不香,怕是担忧没酒给你送行显得你太寒碜了。”
边说着她只是一仰头,将酒水灌尽了口中,随后不肯低头好似是在忍着泪水。大欢儿一向倔强,哭是哭过却从未对他上战场表露出不舍与挽留,好似是一个豪迈的女子。
可是此刻,言语尽在酒中,大欢儿也并非对他出征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低头捏着身子的袍子,将那酒也饮了好几口最终他将大欢儿抱进了怀中,低头轻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便是这时,她终于是奔溃得哭出了声,直是闷声说道:“你一定要平安……呜呜呜一定要活、活着——呜呜呜——我等你回来!”
为战事出征而分离的家庭不少,因为分离、因为顶梁柱的离开夫人哭得寸断愁肠的,也不少。但是此刻,赵一阳只觉得大欢儿的哭声最是难过,他也只想感受大欢儿的寸断愁肠。
哭了好一阵子,小牛听白言低语了几句,便是为难得从马上下来走到他的身边儿轻轻拍拍他,天知道他也不想打扰这对柔情蜜意的恋人啊——
“一阳,将军让我来劝劝你,时候不早了,再耽搁下来就赶都赶不到了。”
赵一阳怀揣着被人打扰得不耐,狠狠瞪了他一哆嗦,小牛这才发现他的眼中竟也蒙上了水雾,不由一阵尴尬。
大欢儿自然也是听见了,便是极力将他推开,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坛装着不在意大声道:“行了,披风也送了,酒也喝了,哭也哭了,你赶紧走吧我得回去了。”说罢便是晃晃手,捂着半张脸,嘴角却是带笑。
可是赵一阳却是回想到自己从前那般一意孤行,想着一定要去打仗的样子便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大气而识理的姑娘。便是磨磨蹭蹭不肯走,看得小牛都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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