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敏手里拿着件睡衣、药膏、洗漱包朝卫生间走去。她沒看季予乾。边走边说：“拿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不用。谢谢。”
看着王慧敏关上卫生间门那刻。季予乾回想起王慧敏下楼之前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他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女人太敏感了。他很想去解释。但是该说什么。季予乾站在卫生间门口犹豫了一会。里面沒有任何声。她应当回房间了。
季予乾打开卫生间的门。看一眼里间。门她居然沒有完全关上。还有个缝隙。透过那窄窄的缝隙。他看到王慧敏换了自己的睡衣。坐在床边在往脚上涂药。她俯着身长头发垂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娇小柔弱又孤独无依。
季予乾的心瞬间被融化了。他忘记了敲门。推门走进去。随意坐在王慧敏旁边。“慧敏。你要涂药。我帮你弄。”
王慧敏被季予乾的突然闯入吓一跳。她脸色变了。但是动作和语气都沒变。“不用。我自己可以。谢谢。”
季予乾看着眼前肿胀变型的脚裸刚想伸手。王慧敏把脚往床里移了一下。自己转身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把后脑勺和长头发留在了季予乾视线里。季予乾坐在床边有些不自在。“慧敏。你要睡了。那我……”
“这是季总家。您要想干嘛。要呆在哪请自便。”王慧敏仍是用背对着季予乾说。
季予乾意识到。是之前那两句“这是我家。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有权利支配这里的一切。……。你只是我请來的演员。你不要入戏太深。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伤到了王慧敏。他动动唇角。却沒找到宽解的话。最后只能起身说：“你睡吧。晚安。”
之后他关掉门间里的灯。轻轻走出去。关上门。他站在门外心想。希望这道门能给她一定空间归属感。王慧敏在床上听到关门声。偷偷擦擦眼角。心想若是明天朱心慈走了。他会放自己回去吗。
次日天刚蒙蒙亮。季予乾还在浅睡中。就听到房间里有细碎的脚步声。他迷糊中想了想应当是王慧敏。他下意识伸手想开灯。手摸到开关时他又把手收回來了。王慧敏这么早。这样轻的动作。应当是有意要避开自己。索性装糊涂继续睡吧。
王慧敏到一楼大厅。田婶才刚刚起床正安排着下人。这事那事。她见到王慧敏。看看挂钟。“慧敏。起这么早。你脚有伤。那么多下人。就别想着做早餐那些事情了。”
王慧敏拿着手里的东西晃晃。“我是來给田婶送东西的。这是给你带的小点心。还有丝巾。都是当地的小记念。不值什么钱。只是一点心意。”
田婶接过王慧敏给自己的东西。拍拍她的手。“慧敏呀。亏你还想着我老太婆。谢谢。走我扶你上去。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不用。我在楼下看会儿书。”王慧敏边往沙发跟前走边说。
田婶随意扫一眼王慧敏手里的书。她看到了书脊上几个白字：作者丛陆。田婶看看王慧敏。又仔细看看那几个字。“慧敏。你看的书。是丛少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