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陆看看远处被寒风吹起的尘土，“冬天过去一半，春天不远了。我找你是有点工作上的事情，但还要问你一件事。你记得多年以前有人对你说过，以后如果没人保护你，我就来保护你吗？”
程晓微仰起头，凤目圆睁，盯着丛陆，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点点头，“我当然记得，可是你怎么知道？”程晓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失望，更不敢去奢望。
丛陆看着表情错愕的程晓，“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草莓味的软糖，喜欢把漂亮的糖纸做成蝴蝶结。你还记得我吗？”
程晓嘴唇颤抖，脑子里回想着小时，丛哥哥给自己糖果的画面，“你，你是丛哥哥！”
丛陆点点头，“现在长大了，还需要我的保护吗？”
程晓抬手捂着嘴，凤目中凝着浓重的水雾，注视着丛陆，说不出话。
丛陆被程晓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看一下程荆墓碑前被风吹乱的白菊花，“你若需要，我可以接程荆的班。”
程晓用力点点头，仍是盯着丛陆，不说话。
丛陆向程晓走近一步，“那好，现在程荆希望，你回去开开心心地生活。走吧。”丛陆说着，拉拉程晓身上披着的衣服，之后他迟疑一下，放下手，转向朝不远处，自己的车旁走去。
程晓立在原地，看着丛陆的背影，又看看程荆遗像中的笑脸，“哥，是你帮我找到丛哥哥的吗？可是，明明该高兴的，我却高兴不起来。如果这是你给我的选择，我宁愿远永远找不到丛哥哥，来换你的长命百岁。”
丛陆走出几步，见程晓仍是对着墓碑一动不动。他有些无奈，更多是心疼，却不敢允许再多感情流泄出来。丛陆迟疑着又折回程晓身边，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走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同你谈。”
程晓由丛陆揽着，坐上丛陆的车，“丛，丛先生，你还要谈什么事？”程晓觉得面对丛陆，一时间“丛哥哥”似乎是过往的称呼，她叫不出来了。
丛陆启动车子，“这件事有些复杂，先回洛城再说。”
程晓犹豫着拉出安全带，“可我还不想回去，我想……”
丛陆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劝说，“程荆的案子明天开庭，你该去看看，程家除了你，似乎其他人更没有到场的可能。通知陪你来的人，准备启程吧。程荆会一直在这，你日后带着事情真相来，岂不更好。”
丛陆说完，看一下程晓。他等程晓通完电话，又说：“程晓，我建议你回去好好工作，赚足了资金，咱们来谈笔合作生意。”
程晓极为不解地看着丛陆，“合作生意，你和我？丛生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丛陆摇头，“当然不是，这就是我回洛城再和你谈的事情。等一下，你是坐我的车，还是坐自己的车？”
“我没打算换乘，这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