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许昭昭还是听前来给她送补品的何松说起的。
何松本意是说给许昭昭知道,好让她劝劝霍辞,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惹霍仁不快。
虽则这事因许昭昭而起,旁人听着或许只觉得许昭昭也是个不安分的,可何松平日里看在眼里,许昭昭是老实人,只有霍辞和其他人欺负她的,哪有她兴风作浪刻意挑唆的份儿。
天气愈发寒冷,许昭昭身子渐渐也恢复了,正靠在美人榻上绣一双袜子,何松一瞥就看出来是男式的。
何松帮着梨蕊把参汤倒出来,那边梨蕊服侍许昭昭喝着,他便说家常似的道:“许良娣进来也有一些时日了,照奴婢说,还是尽早怀上身孕的好。”
许昭昭手上活计一顿,脸跟着红了红。
“良娣别怪奴婢多嘴,若有说得不中听的,也请良娣别怪罪,”何松笑道,“一则这也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娶太子妃,等太子妃一来,那可就不一样了,良娣须得抓住机会,先要个孩子傍身。”
“二则……良娣也看见了,这倒是为了殿下。”
许昭昭一时不懂,问:“这怎么说?”
何松却先不说,给梨蕊使了个眼色,梨蕊便让周围的人都下去了,又关实了门窗。
何松这才道:“良娣想想,陛下与殿下父子两个如今有些不对付,但既是父子,又何来长久的仇?若此时良娣生个小皇孙出来,常常送到陛下面前去看,陛下必定喜爱,跟着和殿下的关系也就和缓了,总是自个儿的儿孙。”
“比如前些日子赵王得了庶长子,陛下也爱得不行,看赵王也就更顺眼了。”何松轻轻在许昭昭耳边说道,“这么着,殿下也念着良娣的好处。”
何松说得面面俱到,摆明了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只是有些事许昭昭是不好说出来的,她和霍辞都没有圆过房。
许昭昭低头,轻轻摸着才做了一半的袜子,来来回回整理得妥帖。
何松说的事在其次,但既然何松这么说,就说明她或许能有机会。
那日中毒又和霍辞假意刨白过了一回,虽不知他是否相信,又听进去了多少,但总归是比不说的要好。
不如趁此机会更接近霍辞。
许昭昭愈发垂下眸子,说:“我也想,可……自从那日之后,殿下都没来过棠梨阁,我还担心是殿下觉得我多事,厌弃了我……”
这也是许昭昭忧心的事,自那次中毒之后,虽能听说霍辞对涉事之人的处置,霍辞却没来过她这里,不见到人,又谈何亲近,谈何下手呢?
何松听后倒是笑了,指了指许昭昭手上的袜子:“这不难,良娣把袜子做完之后,差人送来给奴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