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新宅子距离瑞王府远了些,以前步行就能到,现在光是坐马车就得两刻钟,加上皇帝最近忽然心血来潮把赵诚谨召去了金吾卫任职,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羽林郎将,但一众皇族侄甥中,有谁像他这样十六七岁就开始办差的,而且还是金吾卫这样炙手可热的岗位。
也正是因为这样,赵诚谨往孟家就走得更少了,不说许攸,就连阿初都有些不习惯,忍不住悄悄与许攸道:“怎么最近都不见小顺哥?他有多久没来了?我都有足足两个月没见他了!”
“十来天吧,”许攸头也没抬,好像一点也没有把它当回事,“他忙着呢,已经当差了,怎么还能像以前一样说来就来。”说话时,她的手一抖,绣花针刺破了食指,立刻渗出一滴血珠。
许攸明显愣了一下,又飞快地用帕子把血擦掉,有些不安地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仿佛随口问:“你最近有听到他的消息吗?”事实上,她有近一个月没见过赵诚谨了,上回他来的匆忙,只跟孟老太太寒暄了几句,在屋里坐了不到十分钟,许攸都还没来得急赶到前院他就已经走了。
矫情!许攸又悄悄骂了自己一句。
“小雪姐姐,我们明天去灵山寺吧?”阿初难得有个假,实在不愿意闷在府里头,“你以前不是也去过,听小顺哥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
灵山寺,好像真的很多年没有去过了。
许攸忽然想起了她做猫的时候,那会儿好像还没有这么多烦恼,虽然偶尔会有点精分,但是却没现在这么矫情。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讨厌死了,甚至还会怀疑如果她不是救过赵诚谨,他真的会喜欢她?
这种怀疑原本只是偶尔的一个念头,但不知怎么的,这个想法却想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尤其是最近,也许是因为赵诚谨来得少了,这个念头总是不断地往她脑子里钻,折腾得她好几个晚上都彻夜难眠。
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省得在家里头憋得久了,心眼也越来越小。
于是第二天早上,许攸便和阿初一起出了门。
灵山寺是京城附近最大的一座寺庙,京城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来这里烧香拜佛,所以香火十分鼎盛,据说每月初一十五和佛诞日,通向寺庙的小路都堵得水泄不通。好在许攸她们来得早,一路过去倒也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