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更奇怪了,“你早知道我会上来住?”
男人温笑,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小暖,我从来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你若不同意,我自不会强行把你关在这儿,只是,我也习惯于早做打算罢了。”
他顿了顿,又说:“这间房是我早让人收拾出来的,一直空置着,总想着有一天,你一定会住进来的。”
江暖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一时间酸酸的,热热的,好像有一股暖流游走在她七经八脉,一张小脸不争气地又涨红了。
燕璟琛知她不好意思,揉着她头顶的碎发笑了笑,随后去书房办公了。
生病固然是大事,但工作一样重要。
他走后,江暖站在床前认认真真地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设,看了一会儿,又惆怅起来。
她和燕璟琛现在,到底算什么啊?
他先前把自己的心意说的那样直白,她明知道不能接受的,可不知不觉间,为什么却和他走的越来越近了呢?
江暖想不通这个问题,她无法正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觉,总觉着应该和燕璟琛保持距离的,但眼下的情形,明显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沉叹一气,摇摇头,无力地仰头躺在床上。
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吧,世上那么多谜题,怎么可能个个都有答案呢。
她躺了一会儿,就起床开始收拾自己搬上来的东西。
晚饭是在外面解决的,因为燕璟琛嫌弃他们昨天在超市买的东西变质了,而因为忙活太晚,江暖也来不及去购买新鲜食材,索性拉着燕璟琛去附近的餐厅简单吃了一顿便餐。
入夜之后,天空毫无征兆地突然开始下起雨,江暖了无睡意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沥沥雨声,拿出手机给李舒白打了通电话。
“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还好。”李舒白的语气听起来还算轻松。
江暖知道他一定是找到什么新线索了,否则这会儿早骂天怼地了。
“你们已经把秦礼杰抓回去了?”
“不急,”李舒白眯眼,有些恶趣味地勾唇一笑,“都这个点儿了,人民公仆也是要回家陪老婆孩子的,剩我一个孤家寡人,怎么去抓人。秦礼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怀疑到他身上,等明天他高高兴兴地去机场准备落跑时,我们一盆冷水照头泼下去,那画面,啧啧……”
江暖知道他肯定不会真朝秦礼杰泼冷水,不过满心以为自己离开了华城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在登机前的那一刻,突然被警方团团围住,秦少爷那时的脸色,一定会十分精彩。
江暖想着,忍不住勾唇一笑,“李舒白,秦礼杰会恨死你的。”
生生折断人家逃出生天的翅膀,秦礼杰估计会气得杀人。
李舒白不甚在意地挑挑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少爷仗着秦家家大业大,还真以为整个华城是他秦家的天下,胡作非为这么久,也该遭点儿报应了。”
江暖歪了歪头,慢吞吞地说:“那就祝你明天抓捕顺利,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李舒白淡淡应了一声,而后挂断电话。
细密的雨珠不断打在窗户上,江暖侧身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渐渐闭上眼睛。
过了一瞬,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被人从外面推开,燕璟琛穿着一袭睡袍站在门口,见江暖阖眼躺在床中央,温暖的淡黄色壁灯打在她身上,静谧又祥和。
男人柔目看着,唇角慢慢染上一抹笑意,菲薄的唇瓣无声嚅动。
晚安,我的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