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电梯在顶层停下,她看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脚步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下一瞬,她又难以抑制地慢慢走出电梯,一直走到尽头处的总统套房内。
门打开后,女人脸色苍白地走进去,入目所及之处,只有沙发上端坐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右半边脸却毁损了,像被火烧过一样,密密麻麻地全是恐怖的烧疤。
“爸爸。”
女人一步一顿地向男人走近,到了跟前,缓缓跪下来,双手合十行了一个大礼。
男人伸出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那手是不完整的,上面有一根断指,手背上也全是伤痕。
“安迪,摆平破五了?”
女人抬起头,露出那张绝美风情的脸,“今天在美容院,我们玩的很开心,他当着我的面在账户上存了五千万。”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安迪摇头,“最辛苦的是爸爸,这么多年,若不是您将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抚养长大,可能十几年前,我们就一起死在那场火灾中了。”
男人闻言,不知想到什么,眸子突然眯了一下,旋即抓住她一只手腕,见她微不觉察地皱了下眉,他凛凛神,将她的袖子缓缓拉开。
原本白皙细嫩的雪臂上此刻遍布了几十道腥红的鞭痕,都是新伤,不过没有出血,只是瘀血比较严重,一看就是用特制的鞭子打的。
男人看了一眼,心疼地摸摸安迪的脸。
“破五是个莽夫,不懂得怜香惜玉,放心,等爸爸顺利解决了乔七,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安迪抿了抿唇,嘴上没说什么。
男人也丝毫不在意,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一会儿,旋即掏出一小袋白色粉末,他把那些东西慢慢倒在茶几上,随后起身,慈爱地拍了拍安迪的头。
“好孩子,开饭了。”
安迪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男人瘸着腿一步一步徐徐走进套间内,然后才转过身,盯着茶几上那些白色粉末,突然难以抑制地哭出声来。
……
一个小时后,正窝在自己的狗窝内看电视的夏野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他看着那串陌生的号码,犹豫一瞬,随后接听。
“喂,哪位?”
“夏野……”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又轻又柔。
夏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安迪?”
“你、你还知道……我、我是谁啊?”
夏野听着这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自觉地拧起眉峰,“你喝酒了?”
安迪轻笑,“是啊,喝了好多好多,不过我没有醉,你看,我还能跳舞呢。”
听筒内紧接着传出躁耳的音乐和男人们下流的喝彩声,夏野听见这声音,双眉拧的更深。
“安迪,你在哪儿?快叫你朋友带你回去。”
“朋友?呵,我没有朋友……”安迪又笑,只是这笑声听起来十分可怜。
夏野抿着薄唇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
安迪晕晕乎乎地报了地址,话还没说完,电话便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