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听见这话，失望地收回手，呆呆坐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眼皮子动都不动，像是没有了呼吸一般。
云衍忍不住担心起来，“小暖，你一定要撑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暖痛苦地闭上眼，她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会默默流泪。
如果眼泪能把燕璟琛给哭回来，她哪怕把泪水都流干也在所不惜。
云衍发动引擎，加快速度把她送回了医院。
下车的时候，江暖从一堆不安的念头中回过神，看着雾蒙蒙的天空突然开口。
“过年前，我们约好要一起守岁的，他还答应我，情人节的时候会送我一份大大的礼物，那一天，街上一定很热闹，所以他说我们两个人就待在桃花坞的小房子里，我做一桌子菜，美好浪漫地度过两个人的烛光晚餐就够了。除夕夜的守岁，我们都错过了，所以情人节那天，他一定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事从来都不会失约，不管多少人说他死了，我始终都不会相信的，等到情人节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云衍喉中生涩，看着她的侧脸说不出话来。
江暖却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一边说一边往电梯里走。
等对上电梯的仪容镜，瞧见自己的样子后，又皱了皱眉，满心嫌弃。
“真的好丑，难怪燕盛会那么说我，我这副样子，会把阿琛吓跑的，燕璟琛的女人，怎么能给他丢脸。我要化妆，还得去做一个发型，对了，身上的衣服也要换，最好是穿一条水晶裙，人家都说水晶能转运的，我以前不信这个，可最近的霉运实在太多了，赶也赶不走，我得穿一条水晶裙涨涨运势！”
她对着镜子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直到出了电梯，嘴也没停下来，两只眼睛空洞无神，似乎完全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云衍不想打断她，他知道她心里难受，如果那些话能让她好过一点，就算让她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也未尝不可。
江暖越说越有底气，好像到了情人节那天，燕璟琛真的会回来似的，连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她噙着嘴角急匆匆地走回病房，当着一众人的面直接钻进被窝。
她的脸色太差了，需要睡个美容觉，等醒过来之后再化个美美的妆，燕璟琛就能回来了。
站在病房里的几个人眼睁睁看着她披着云衍的外套，面带微笑地闭着眼睛躺好，一时间面面相觑。
“小暖怎么了……”顾小惜已经吓懵了，红着眼睛看向云衍，“云总，你在哪儿找到她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带着那样的表情，分明是疯了……
可是小暖怎么会疯呢？她是那样坚强的人，不管什么事都打不倒她的。
但是她刚刚确实是带着笑脸走进来的，燕少如今生死不明，她那么爱燕少，悲伤还来不及，怎么会笑呢，若不是疯了，还能用什么理由解释……
云衍捏了捏眉心，说：“燕总年前答应过她会陪她一起守岁，一起过情人节，她说情人节那天，燕总一定会回来的，后天就是情人节了……”
顾小惜直接呆住了。
李舒白和锦溪抹了把脸，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