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你会痛苦成那个样子……”
江暖趴在他胸口心痛地泣不成声，她能体会徐司令的一番良苦用心，毕竟以她当时的反应，如果知道他还活着，一定在外人面前掩饰不住。
可她还是心疼他，换了心脏，又在床上躺了近四年，他该有多痛苦啊……
燕璟琛就知道自己若是把这四年来的事告诉她，她一定会像现在这样伤心，他本来不想说的。
可以她的聪慧，越是不说，她反而越会猜想他过的有多辛苦，到时候只会更伤心，倒不如把话说清楚，也免得她胡思乱想。
席老太太在客厅里等了半天都不见菜端上来，推着轮椅过来一看，见江暖满眼通红地在燕璟琛怀里趴着，佯装生气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打算把我这个老太婆饿死？我就知道不能让你们两个待在一起。”
江暖胡乱的抹把脸从地上站起来。
“马上就把饭做好了。”
老太太看看她，又看了看燕璟琛，低哼一声，摇着头走了。
燕璟琛温笑，“老夫人说话虽然严肃了些，不过心肠很软，不要跟她见怪。”
江暖眯着眼摇头，“我怎么会和一个老人家计较呢，她也是个可怜人呢……儿子和儿媳都在车祸中过世了，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很孤单的。”
“这是绍谦查到的资料？”燕璟琛笑着问她。
江暖轻轻点头，“老太太的身份太隐秘了，我们当初只查到了一点小道消息。”
燕璟琛挑挑眉，看着她说：“你们费了半天劲都只查到这些，其他人查到的消息估计也差不多，看来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
“什么意思？”江暖愣住了。
燕璟琛淡笑，“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确实已经过世了，不过并不是因为交通事故。”
江暖疑惑，“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那一场缉毒行动，”燕璟琛瞬间收敛了嘴角，“四年前，你在夏家村救我的那个晚上，也是老太太小儿子的忌日。”
江暖指尖一颤，心脏有些刺痛。
燕璟琛转眸看向窗外寂静的夜色，沉声说：“老太太有两个儿子，成年之后全部从军，两个人都是军中精英，大儿子得爷爷赏识，成为了西南军区的司令，另外一个，则是在军队教导我多年的长官。”
他顿了顿，视线重新落到她身上，眸底夹杂着一抹痛苦。
“四年前的缉毒行动，长官带了一个行动小队出发，结果遭到线人背叛，我们在刚果老街和那个组织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最后损失惨重，长官为了保住我们，在子弹耗尽的情况下，以身相搏，最终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江暖想象不出当时的情形有多惨烈，可她看过他拿给她的秘密文件，上面全是被那个组织折磨致死的士兵们，最小的甚至才只有二十岁。
燕璟琛深吸一气，抬头仰望着她的脸。
“长官待我如亲生儿子，他既是师父，却更像父亲，他去世之后，师母太过悲痛，用他最爱的配枪自杀了……而那场行动，本不该是师父带队执行的，是徐司令临时改变了行动小队，老太太一直认定要不是徐司令，长官就不会死，所以这四年来，她迟迟都没有原谅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