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方才追问的那个问题,她不假思索地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至于真实答案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她一直猜测着,他兴许是在她的身边安置了眼线,是以她的踪迹动向,他都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因为不放心仆人,生怕他们受不住诱惑,轻易被收买,所以她身边向来不要过多的仆人,寥寥无几的,屈指可数。是以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她身边安插了耳目。
为了引出这个隐秘的,她吩咐萃薇装作谨慎小心地出去贴铺子转卖告示,然后又故意露出点儿风声,让皇帝的人听见。
果然,晌午的时候,他就跑来问了,攥着她的袖子沉声质问:“朕看你对自己经营的成衣铺十分热爱,今儿怎舍得转卖出去?莫非你是准备卷盖子悄悄跑路了?”
阮烟做出恼怒状,“我都已经说过了,答应跟你回京,如此那成衣铺再是喜爱,也只能割舍!你当我真想卖了它么?”
周明恪见她生气了,又听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个,顿时放下心来,赶忙哄她:“朕也不是怀疑你,你不要生气了,待回了京城,朕便把城里的第一商街昌荣街都赠你,当做补偿可好?”
阮烟怀疑地看着他,“当真吗?”
周明恪弯唇,那昌荣街是天底下最繁盛的街道了,里边商铺林立,间间进账可观,一整条商业街都给了她,相当于坐拥了一座金山了。
他轻捏她的鼻子,“小财迷,朕金口玉言,既然应许了,就决计不会诓你。”
阮烟装作欢喜的样子,仰头亲了他的脸颊,喜滋滋道:“皇上待我真好。”
得佳人欢心,又斩获香吻一枚,可把皇帝给得意的。
阮烟脑袋靠在他的胸怀里,脸上喜色褪去,表情沉静。
当天晚上,有人自屋顶跃下,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闺房。阮烟还没有歇下,屋内只点了一盏小小油灯,光线昏暗中,她能辨认那人的身影。
还看见他手上捧着一双护膝,他大概没想到她竟然还醒着,夜晚潜入人家的闺房被当场逮住,顿时僵住了,尴尬得想要逃。
阮烟叫住他,“你躲了半个月,还没躲够吗?”
来人正是谢临聪,临时背叛,躲着不见人半个月的谢临聪。
他慢慢转过身来,在她身边跪了下来,“是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我不敢出现。”他声音低弱,有些许哽咽。
“我今晚过来,是来给你送护膝的……天寒地冻,你莫要着凉。”
阮烟坐在床沿,望着笔挺跪在床下的大男孩,心底叹气。“我信你对我是忠心的,但我始终想不通,你当时为何还要去给周明恪报信,你明知我最不想要见到他。所以……为什么呢小聪子?”
他低下头去,苦笑道:“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