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瑾枫不理会自己,公输冉又喊了一声“将军”,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萧瑾枫打断。
“在你好全之前就坐这一辆马车,我可不想来来回回折腾。”萧瑾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公输冉又何必这么躲着他。
虽然军队里有大夫,但是萧瑾枫不想要他们给公输冉看病,所以能给公输冉看病的就只剩赵铁生了。要是如了公输冉的远让她回到自己的马车里,到时候,等到萧瑾枫在给公输冉诊脉的时候,是要她到萧瑾枫这里来,还是要萧瑾枫过去呢?
“折腾?不会的。”公输冉信誓旦旦的说。“如今我已经醒了,不会再有劳烦将军的地方了。”最让学艺不精,但她好歹跟着他学过一段时间好吗。
虽然公输冉一直提醒自己,面前的人是萧瑾枫,不是赵铁生,但有些习惯她一时也改不过来,一不小心,他就会在萧瑾枫面前自称我,好在萧瑾枫并没有很在意。
“醒了就安静些,长安刚睡着你就把他喊醒了,你或许该让他睡一会。”说完,萧瑾枫就阖上双眸,不再理会公输冉。
果然,一提到长安,公输冉就安静下来了。等她回过头来看的时候,长安已经坐在她身边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调整好坐姿,将长安的头靠在自己腿上,然后将长安给自己盖上的薄毯盖到长安身上。
有时候,公输冉会想,如果没有长安,她只靠仇恨活着,会变成什么模样?长安是老天爷赐给她的宝。
“睡着了?”萧瑾枫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压低声音问道。公输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很在乎你。”萧瑾枫想着反正今儿他已经说了那么多话了,就不在乎多说两句了,而公输冉却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打量着他。
如果他是赵铁生,会这么跟自己说话,公输冉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但他是萧瑾枫,他突然这么多话,公输冉就不能不奇怪了。
“他哭了吗?”公输冉懒得理会萧瑾枫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低下头去看向正在熟睡的长安。她刚醒的时候,长安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知道,自己儿子不是爱哭的人,这次哭了,想必自己把他吓坏了吧。
“他没有哭。”萧瑾枫如实答道,长安只是快哭了,但却一直憋着眼泪。
没有哭?公输冉又想到长安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公输冉更觉得心疼,如果不是睡着了,长安是不是就会一直憋着不哭?
“长安的父亲呢?”萧瑾枫突然问道。
沉默。
“他在哪里?或许我可以帮你找他。”萧瑾枫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违心。
依旧是沉默。
“是你教他说的?”萧瑾枫继续追问,他可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公输冉和长安的时候,母子俩是去找长安的父亲的,这么说来,长安的父亲也去了边疆?
“说什么?”终于,公输冉抬头,不解的问道。
他的这些问题,要她怎么回答,说长安的父亲就在自己的面前坐着吗?恐怕这话连萧瑾枫自己也不信吧。
“说他没有爹爹。”萧瑾枫一字一句道。
他一直记得刚刚长安对他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那种语气,一点也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
那是萧瑾枫认识公输冉到现在,第一次觉得公输冉残忍。
明明前些天,她还带着长安去找爹爹,怎么今儿就成了“我没有爹爹”呢?
听到长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瑾枫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只是他也不明白,长安有没有爹爹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是,长安没有爹爹,以后请你不要问他这样的问题了。”公输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掀起车帘对赶车的人喊道:“停车,快停车,听到没有,快停车。”
她从来没有想过,长安第一次说这句话,面对的人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长安对着自己的爹爹说:我没有爹爹。光是想想,公输冉就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昏厥。
怎么可以,萧瑾枫怎么能这么残忍?
“你要做什么?”见公输冉发疯一样的喊停车,萧瑾枫连忙上前将她拉回来。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惹着公输冉了。
他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大将军,这么好声好气跟她说话,她反而大发脾气,这算哪门子事?
“长安还在睡觉,你会吵到他的。”萧瑾枫将公输冉拉回座位做好,又搬出长安来。只是这次公输冉没有听他的,反而直接摇醒了长安。
“娘亲?”长安睁着睡眼朦胧的双眼看着公输冉,公输冉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是她不好,一心想着报仇,却让长安受这样的委屈,要是以后长安知道萧瑾枫就是他的爹爹,他该有多难过?
“长安,走,娘亲带你离开这里。”公输冉现在只想里萧瑾枫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