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冉猜测半晌,也明白过来萧瑾枫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
敢情是从前的事给他留下了阴影,生怕再因着这苏钦害得两人生出争执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呢,苏钦同顾之让……怎么能相比!
后者曾是她的未婚夫,且多年一意寻找她,就算两人有缘无份,她也不想弄成仇人一般。可苏钦就不同了,他与自己本无交情,更何况,对方原本一心向着顾之让,隔开两人,谁知到最后,他却对自己生出了念头……
这样的男子,坦率而言,公输冉是极为不喜的。无论对方表现的再深情,或者再来纠缠,她也不会有心动,而只会觉得是种负担!
她没有隐瞒,将这些心里的想法同萧瑾枫一一说明。
从前,她有些别扭,有些话,哪怕心里这样想了,却因着他要么板着脸,要么横眉竖目的,而咽下肚子,不肯说个分明。
可,自从两人重新在一起后,她也有所反省。
事实上之前两人因着顾之让而起争执,她就一点错没有吗?
或许,并不是。
她得承认,最初在赵家村时,她与萧瑾枫并非自愿在一起,又加上那些前尘往事的相扰,她对他是防备的警戒的,并非是真心实意相处。后来,到他从军之时,她虽对他有了几分情意,终究是不足。也因此才会相着两人索性就此分开,她独自带着长安离开了镇上。
直到两人再次相遇……
种种的纠结,种种的碰撞,种种的摩擦,看似并不和谐的关系,却因着这些争执而更加深刻的了解了彼此,她这才惊觉,原来,她比她想象中,更加重视他。
而他,不知何觉,也早已经被她放进了心里!
如今,她又进了萧府,两人成了被父母亲友承认的,光明正大的夫妻,而他们的孩子,也能够生活在更好的环境里,接受更好的教导……她想,她与他或许是可以好好的过下去,一同走过这一辈子的人生的。
既然如此,她便要改一改藏着掖着,有话只管咽下肚子,说不出口的性子。
她或许可以更坦诚……
只是,这种事不能一蹉而就,只从今日这事开始,她总是坦率着来!
“……当时我答应见他,不过是想跟他说个一清二楚,你也听到的,不是么?别说我已经是你的妻子,自然不会看向旁的男子,便是退一步讲,我也是一向防备着他,又怎么可能对他有意,你这干醋吃的很是没趣呢!”
萧瑾枫一时笑了,一时又板起脸,不过听到最后,他顿时别扭的说道:“什么干醋!可笑!无稽之谈!我不过是看他太过嚣张,做事全无德行,这才想着教训他罢了!”
公输冉无语了半晌,刚刚还说什么敢觊觎你的妻子,你不放过人家,结果转脸就不认了,变成看不惯人家嚣张……只是见他一幅坚持的模样,便只得顺着他道:“嗯,你没吃醋,是我吃醋来着。”
“你?你又吃得什么醋?”萧瑾枫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连忙不解的问。
公输冉轻笑,“自然是吃你那好表妹的醋了!”
这调笑之语却听得萧瑾枫的脸都黑了。
公输冉愈发笑不可抑。
她笑得某人愈发生恼,扑过去钳制住她,便是一顿揉搓。两人不知不觉便滚在了榻上,衣衫凌乱,发髻松散。
公输冉笑得肚子都疼了,连忙讨饶,“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不要再闹了。”
萧瑾枫俊眉一挑,“这样就算了?”
“不然你想如何嘛?!”
公输冉被他禁锢在下方,男人的双手撑在她的耳侧,笑容里多了几分邪气,“想这样……”
在她的盈盈眼波中,他慢慢俯下身去……
在公输冉的坦承之下,萧瑾枫心里微小的结被彻底解开。这天之后,他对于苏钦的行径虽然仍是恼怒,但又不像事情刚发生时那般强烈了。甚至心里还生出几分微妙的得意之情,阿冉是他的媳妇儿,就算旁人垂涎,那也不过是白搭罢了。
不过他也对公输冉周身的安全,更加强了防备。
再有就是,初二这日,他恰好被叫出去喝酒,险些去得迟了,也令他心里有几分掂量。
若不是他出门后越想越觉得这种时候不能放着阿冉和长安这样去,而他却不在场,寻思着若是岳父岳母天上有灵,看到此种情形只怕会觉得他待她们娘俩儿不够上心,这才在人都到了酒楼之后,却还是毅然推辞了同僚,而独自骑马赶到了城外!
他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的决断。
可是,初二拉他出门,这真的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