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菱还在禁足中,不能送郑元泽回皇女所,只能站在昭安宫门口看她离开。
才回过身,冰凉的雨滴忽然落在脸上。
单以菱摸了一把,抬手,很快又有雨滴落下,“下雨了。”
倚云道:“君后还是快些回房吧,看天色是一场大雨。”
单以菱点点头,朝正殿走去,微弯唇角,“晴了这么久,是该下一场大雨了。”
最初是濛濛细雨,单以菱吃过晚饭,遣退左右,拿出那张纸,又看了一遍。
第十九句。
-知己知彼,不破不立。
他拿出几张崭新的信纸,磨了磨墨,沾湿毛笔尖,下巴抵着笔尾,想了许久,开始动笔。
-皇上猜猜,臣侍现在在哪里?不过臣侍觉得,皇上应该是不在意也不屑去猜的吧。
-那正好,臣侍便不告诉皇上了。
……
……
……
-敬上,勿念。
-单以菱。
单以菱写了两页,折好放进信封。
腕上的紫黑色串珠,他带了七年,如今也该摘下来了,正好用来压信。
串珠色质沉润,每次看到,很容易便能让人想起新婚之夜的太女殿下,一身大红衣衫,眉目如画,温润如玉,说起话来,每个字都浸满了柔情。
单以菱将串珠褪下,放在信纸上,熄了灯躺在床上,静静等着雨下大。
***
今夜是一场大雨,初时还好,深夜竟伴了电闪雷鸣。
一线银白色亮光划破天际,轰隆一声雷声,如在耳畔震响。
郑嘉央皱眉,睁开了双眼。
她在龙床上躺了半刻钟,雨越下越大,不见一点小。
雨天雾气多,隔几丈远便看不清人影;雨声如此大,发出什么声音,侍卫也听不到。
今夜不是个好天气,却是一个很适合的天气。
他不会想不到的。
郑嘉央翻身下床,高声道:“欣荣,点灯。”
欣荣急忙进来,身后几个小侍快速将正殿蜡烛点亮。
见皇上正在穿衣,欣荣走近,疑惑道:“皇上,这么晚了,您是要……”
郑嘉央没了和人打哑谜的心,快速穿好衣服,道:“去昭安宫。”
“这……”欣荣迟疑,劝道:“皇上,外面雨极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