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密室里,连接着乾方内部的铜管终于逐渐安静了下来。
事实上,此前禁军借着白桥身份一事,已经来乾方大肆搜查过一次,探索新事物的好奇心早就没有那么旺盛。
密室里不辨天日,但大家的眼睛都似有若无地紧盯着角落里的刻漏。
当刻漏里的最后一滴水落下,虽然没有人说话,但他们都知道,自己当是熬过了这一劫。
抄家这种事情,一样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只要躲过了第一次,之后别作死,被发现的风险便是微乎其微。
密室里卷宗翻动的声音没有停歇,但气氛却是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
案桌后,女孩唇角轻轻挑起一丝如释重负的弧度。
这一局,是她的上帝视角赢了。
之后……
突然,手中的账本被一只熟悉的手抽走。
女孩顺着那只手的方向抬眸,便见白晓大约是刚刚施过了针,半披着外袍,神色复杂又欣慰地瞧着她。
“阿桥,乾方没了,可觉得惋惜。”半晌,青年低声问。
这几年来,他一点点看着白桥将乾方从小巷子带进夕水街,从名不见经传的票号带到享誉整个大徽的钱庄。
最后,又亲眼看着她将乾方推进火堆里。
杀伐果断,毫不留情。
但,心里真的不会惋惜吗。
惋惜……
女孩没有开口,却不自觉地垂下了眼睑。
说不惋惜是假的。
但却也从不后悔。
她骨子里大约是个十足的冒险主义者,只不过以前的生活没有给她半分安全感,所以静静潜在心底引而不发。
可如今,一切在不知不觉间便生了变化。
有了那个人,哪怕他远在西疆,她也敢押上性命,
搏它一搏。
听着密室里哗啦哗啦的纸声,白桥忍下眼睛里的酸涩,恶狠狠道:
“若这事能成,本姑娘定要那厮赔我一个户部尚书!”
作者有话要说:
祁长廷:求问,皇后能兼任户部尚书吗?在线等,很急!
P.S:蠢作者快要开学,国外学校不给网课只能飞,最近航班频繁取消,重订了三四次了,搞得很头大,更新也拖得很迟,给各位跪下.jpg。
另,蠢作者后天的飞机(如果航班不取消的话QAQ),全程24小时,如果那天来不及更了就请假一天,提前跟大家说一声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