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女孩声音甚是微弱。
屋里少年唇角微调,隔着门扇故作惊诧道:“白姑娘不是身子不适告假了么?”
不是为了躲他都装病了么?现在又来作甚?
白桥听出少年言语不善,无可奈何地抬手揉着眉心。
咳,她那是信任他好吗!
以为会同以往无数次一样,他同她想到一处去,哪怕她不在,他也会知道该怎么做对眼下的乾方最好,可谁知他突然出了这样的昏招!
祁长廷见门外沉默,终于满意抿唇,大发慈悲道:“进。”
然后待得门被推开,又突然道:“你们都出去。”
白桥:“……?”
屋里转瞬间只剩她与祁长廷,还有一个白晓。
白晓不确定“齐公子”口中的“你们”包不包括他,但他还是留了下来,目光警惕。
祁长廷心里嗤了一声,终归没赶白晓出去。
少年慢吞吞掀起眼皮看了白桥一眼,“姑娘有什么话就说吧。”
白桥瞟了白晓一眼,偷偷松了口气,这才定下心神,说出了那个祁长廷一早便猜到她会提出的计划。
“让我背后的大人跳出来,公开支持乾方?”少年笑得温和,白桥却在其中听出了浓浓的恶劣。
“可我只是个小卒,办成这事恐怕有些难,姑娘要如何报答我?”
白桥:“……”
*
这日,祁景闵刚从朝梧殿出来,心情还不错。
过去半年多里他诸事不顺,若非母后安抚,他可能便要沉不住气了。
而如今,母后的话终于应验。
他那皇帝爹给祁长廷五城兵马司,果然不过是为了制衡老二。
上个月祁允政回来,徽晟帝起初还担忧二儿子的伤情,可慢慢地,这担忧便转移到了三儿子身上。
——祁允政手中没了兵权,他还如何能忍祁长廷在他榻旁酣睡?
今晨,徽晟帝终于露出些想让祁长廷挪个位置的想法。
祁景闵自然不会拦,甚至准备添把火,可谁知他那三弟倒是识时务,直接告了病假,说最近太过操劳,希望五城兵马司能另寻能人暂代。
至于暂代多久,就凭父皇的意思了。
祁景闵心中暗自可惜,但还是心情甚好。
他哼着小曲儿穿过宫中长廊,一时之间觉得叶家偷偷往乾方存银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待得他寻到机会,彻底按死乾方,将那给乾方出谋划策的齐掌柜掳到自己这边来,看他还会不会屡次三番驳了他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