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叶家的?”
女主叶浣的那个叶家?
东都第一权贵,当朝丞相的那个叶家?
白桥目瞪口呆,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梦。
照她的计划,店庆攻势能在两个月内起作用,将东都位居三四品的底层大员吸引来几位就不错了,可她才刚拔出刀来,对方的头头居然直接举旗投诚了?
“不,不是,你确定这是叶家的存银吗?”
存银并不像借银那般复杂,契书上只是一个户籍身份,“齐姑娘”已经亲身证明,这身份并不怎么靠谱。
然而齐同鹤却是笑着颔首。
按某人的意思,齐同鹤并未提及他的功劳,以防白桥猜到他身份不简单。
但白桥还是猜到了。
当然,她也不会说,万一叫祁长廷知道她知晓他身份怎么办。
就这样,双方彼此都认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底细,还十分开心地碰了一杯清茶。
而就在这时,窗外大街上,突然由远及近地传来吹吹打打的喧闹声响。
屋内静了一瞬。
白桥挑眉朝窗外瞟了一眼,奇道:“掌柜的还订了杂耍团撑场面吗?”
齐同鹤当然没有,他茫然摇头,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那喧闹声,停在了乾方楼下后,不动了。
*
祁长廷今日一早去五城兵马司点了卯,便一身常服地往乾方柜坊——旁边的恒祥药铺行去。
这恒祥药铺就在乾方隔壁,方便他拿到药材后偷偷去乾方串门。
于是,在那串莫名其妙地队伍停在乾方楼下时,他正打算往乾方后门所在的巷子里走。
四周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其中一大半是来乾方排队等着领优惠券的,另外一半是尾随着这队伍一路行来的。
至于为什么要尾随?
因为——
祁长廷瞳孔猛缩,盯着那队伍正中围着的那个系了大红绸缎的红木箱子,以及队伍正前方,那个眼熟的纨绔子,面色逐渐阴沉。
——因为这队伍显然是来求亲的,跟着会有红包拿啊。
吏部尚书之子,秦知州。
在世二十年,一直是东都纨绔子弟们中的佼佼者,整日油头粉面,跨马游街。
科举自然是考不上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考得上的,于是去年靠着他爹的关系,在兵部做了个吏员,实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跟“兵”半分沾不上干系,抄个文书都能有数个错字。
若是重伤的祁允政知道负责军队后勤的兵部混了这么个东西,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得直接回光返照,八百里加急把自己送回来。
总之,那就是个妥妥的“废物”。
这样的废物正常情况自然入不了祁长廷的眼,可巧就巧在,这位秦公子,正是当初在乾方柜坊大放厥词,只要白桥肯陪他共进夜宵,他就说服秦家来存钱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