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同鹤:“……?”男人心里登时一凉。
怎么这副表情……
糟了,不会是今天就要辞行吧!
齐同鹤忍不住朝一墙之隔的三皇子府望过去。
若真是如此,那……
齐同鹤觉得自己可拦不住白桥。
白桥并不知齐同鹤心里的焦虑,她也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那地契,我……”白桥说了一半没好意思说完,又换了种说法:“我……”
然而这次,她刚蹦出一个“我”,余光突然瞟见旁边有一扇门幽幽地被推了开。
吱呀——
年久失修的门轴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席间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桥:“……?”
女孩头皮一麻,一股冷气直蹿上天灵盖,若非头顶正午阳光正盛,她都要怀疑那是个什么好兄弟。
然而,事实永远比想象更惊悚。
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握着折扇,抵在门框上。
那人迈出半步,神情却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白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齐同鹤已经跳了起来。
这小子,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在这儿?!
然而祁长廷半分目光都没有分给他。
少年身形依旧清隽,却莫名多了一股让人脚跟发凉的气势。
后院里如同海滩退潮,喧哗声一点点地淡下去,最后鸦雀无声。
少年温和的声音响起:“白姑娘,方才要说什么?”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他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句话。
白桥:“……”
“我……”
“你?”那人又往前踏了一步。
“我,”白桥咬牙闭眼,她绝不能屈服!
女孩视死如归道:“我就是想说,那间铺子我就收了!”
就当这是年终奖,之前额外帮他那么多的忙,就算两清了,此后他们就是最单纯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还有少年的袍角。
他萧瑟地立在那处,遗世独立。
“喔……”那人似是低吟了一声,重复道:“收了。”
下一秒,那只脚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往后退了一步。
吱呀一声,门扉一点点地重新合上,仿佛那人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