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唔,唔。祢豆子摇摇头。
今天没有风,街道安静得像是死去了,死柄木偶然瞥见祢豆子的发丝飘动,裙摆扬起。
气流?
小鬼!死柄木猛地反应过来,扯起祢豆子往旁边一跃,祢豆子最后走过的地当砸了个坑,从电线柱上面上面跃下一个穿着黄绿色羽织的男人。
喂喂,下手没轻没重的,你想把这个小鬼弄死吗?死柄木训斥他。
敌人是个闭着眼睛的年轻男人,一头黑色短发,他和气地说:没有闻过的味道,不是炭治郎吗?不过那个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还是微微低下头对准了死柄木怀里的祢豆子,是炭治郎的妹妹吧,味道差不多呢。
你也想要养这个小鬼的话,就排队啊。死柄木一面随意说着,一面摘下拇指上的绷带。
闭着眼睛的男人笑了一下,说,饶了我吧,小孩子这种生物,总是把自己搞的脏兮兮的,我最讨厌这种事情了,所以,他抬起手心,露出带着箭头的两只眼睛,我都尽可能处理得干干净净!
手心里的眼睛有生命地动了动,[红洁之箭]。两道路标似的粗体红色箭头向两人射去。
死柄木把祢豆子扔远一点,往后一仰避过直逼他胸口纸片般的箭头,嘭!再抓住另一片薄薄的箭身,这时死柄木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把他抬到半空中。
原来这箭头不是武器,而是要人拉扯到各个地方去。
好在这箭头有实感,因此死柄木能够[崩坏]攻击,他从两米高的空中跳下来。
在未落脚之前,死柄木看到敌人的左手的眼睛动了动,之前一头扎进墙里的红箭从破碎的墙壁中钻了出来。
[红洁之箭]在攻击到目标之前都不会消失喔,你手上的个性挺厉害的,但是在半空中如何?话刚落下,宽大的箭身就刚到窜到死柄木脚下。
嘁。死柄木就像海上冲浪一样,小红鞋被箭身紧紧吸着,然后像离弦之箭一样猛地射出去,向着宽厚的街道墙壁马不停蹄。
在与墙壁猛烈接触的前一秒,死柄木粉碎了[红洁之箭],但随着惯性肩膀还是对着墙壁一个撞击。
好痛。
感觉骨头都要碎掉了。
死柄木垂下手臂。
[崩坏]的速度太慢了,要两秒才能粉碎攻击。
我要,这个性有何用?
嘛,那么就给你最后一击,让你最后享受一波青霄直上的快/感吧。闭着眼睛的男人又释放了一波手里箭。
高空坠落的死法嘛?不好玩啊。死柄木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戏谑说着,此时右手疼得不能动弹,四条[洁红之箭]并驾齐驱地往自己冲来。
一条。死柄木的身体贴着箭头的轨迹避过。
两条。死柄木伏低身体像猫一样往旁边一跃,箭身窜入地板,一米多长的箭身完全淹没进去。
三条。死柄木挺起细细的身板往上一跳,[洁红之箭]在地板上拖拉出长长的沟壑,十几米的距离。
四条不对!拖出沟壑的箭身往祢豆子奔去,小鬼!避开!祢豆子粉红色的眼瞳映出手里箭的红色倒影。
嘭隆一声,街道的墙壁又倒了一小片,
祢豆子背后是列横交错的墙壁,但是她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从墙上啪啦脱落的小石块,弹跳到死柄木满是灰尘的身体。
在那个时候,这个脾气很坏的大人,他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自己。
唔、唔!祢豆子对陷在墙壁里的死柄木发出着急的声音。
好、痛快点下去啊!臭小鬼!祢豆子一动死柄木就感觉全身骨头嘎吱作响。
很久没打架那么逆了,上次还是遇到巨神兵。
背后的撞击暂且不论,死柄木觉得脸边湿漉漉的,好像流下了温热的液体。
他将刘海捋到脑后,用手指探了两下,发现额角有个伤口,估计是被石块擦破皮。
看到左边额头有伤的死柄木,祢豆子的瞳孔瑟缩了下。
现在可没时间给你们休息啊!闭着眼睛的男人笑着说。
他手部一动,咻地一声,第四条箭头像钢枪一样带着破石凿壁的气势对着死柄木直射过来。
喂喂,这跟先前说好的可不一样啊。
不是说要来一波直上云霄的快/感么?
现在是想把我直接就地解决?
死柄木动了动手臂,发现还是疼的不行,抓不到的结果占大概率。
果然箭身划过手指照样向前冲去,在箭头扎进脖子里的前一刻,一只细腿以其超越常人蛮力,竟将箭头硬生生踢开,他看见祢豆子站在身前小小的身影,地上一截翠绿的竹子咚、咚弹跳了两下,祢豆子解开了自己的限制器,不准、欺负他!
祢豆子第一次开口说话,咬字嚼句,说的很清晰,喉间酝酿着怒气十足的低吼,死柄木目瞪口呆地发现,想要保护的人,现在反而站在前面保护自己。
男人闭着眼睛说:哦?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那我也使出全力好了。
他将五指向外张到极致,手心的两只眼球咕噜咕噜转动,然后弯起来露出笑意,似乎觉得很有趣,十几条全新的洁红之箭用尽了主人的瞳力。
祢豆子迎击的动作如同野兽一样迅猛、一样具有高能量冲击。
她的手臂、腿腹,虽小纤细,却有十足的爆发力。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踢飞不达目的不消失的[洁红之箭],只不过是不断消耗着祢豆子的体力。
死柄木知道祢豆子支撑不了多久,祢豆子速度和箭头持平,一旦体力降下来,就会败局。
所以很快,祢豆子一个躲避不及,就被箭身带着砸向地板,轰!小小的身体还没站起来,又被带着砸向墙壁,嘭!
饶是这样,她也不哼一声,她从来不像其他小鬼一样哼哼唧唧。
指挥着箭头的男人发出呵呵呵的笑声,仿佛在欣赏一场好戏。
不爽啊。
很不爽啊。
看着我们这样被你扔来扔去的,就那么开心吗?
欺负这样一个小豆丁,就这么开心吗?
愤怒的情绪在死柄木内心激荡,一直垂着的手臂缓缓地挠向脖颈。
一直以来,因为童年的关系,因为欧尔麦特的关系,因为身体的关系,因为身边所有人都提醒他,不要用个性。
所以他都在有意无意地压抑自己。
而现在,看着那个没有眼睛的男人得意的嘴角,他仰起脖子,呃喉咙发出低低的声音的声音,像是喟叹,像是解放,
他想起上辈子杀人的快感,他看着自己沾着血迹的指甲,意味不明地说了句:靠你了啊。
是不是说,他希望这个昔日跟他一起战斗的伙伴能发挥出至少以前十分之一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