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锒忍着笑问他:你喜欢台球室不是也是因为生育好听?
毕夏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不然他一定会说不是。
寒冬腊月,半夜三更骑摩托车着实不是什么美好体验。车上没有任何防风装置,毕夏在后面稍好一些,秋锒一拧油门就冻得直哆嗦。
秋锒把车上的头盔给毕夏了,自己用的是买车时随车送的一直放在车棚积灰的那个,一股子不透光的地下室特有的味道。盖上吧,憋得难受,打开吧又不抗风。
最后他留了一条小口子,冷气嗖嗖往里钻。
毕夏说了一句什么,但两个人都戴着头盔,骑车时风又大,他没听清。
秋锒停下车问转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毕夏却说不出口了,这本来也不是他会说的话。
说啊。
你转过去。
什么?秋锒又没听清,他开始怀疑到底是同桌说话太小声还是自己耳朵有问题。
你转过去。
什么话还得背对着说?虽然嘴上那么说他还是乖乖转过去了。
秋锒一个没留神手上的头盔就被毕夏拿走然后毕夏原本戴着的落在他头上,毕夏还对着后视镜给他扣好了。
秋锒拧着腰再次转过来又被毕夏推着坐好,紧接着他感觉背后一暖,然后从身后伸出一双胳膊搂住他的腰。
毕夏摸索了一会找到他口袋的位置,把手放进去。
走吧。
这次秋锒听清了,但他没动,他感觉有点不对,可能是刚刚生煎吃多了,有点渴,心脏也有点不停使唤,最重要的是感觉腰部以下完全失去知觉。
秋锒定定心神再次拧油门,风依旧很大,但是头盔换了一个,最重要的是虽然前半身迎着风,后半身却有有人在给他传递温暖。好像,也没有那么冷。
车肯定不能开回家,他们把车停在离家大约两百米的地方然后走回家。家里的灯都熄了,上楼时他们放轻了动作。
刚走到二楼,楼梯的灯就亮了,夏老先生站在楼梯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秋锒以为要挨训,看看同桌,准备上去顶罪,夏老先生却转身走了。
他就是等他们回家。
秋锒一头雾水去看同桌,毕夏摇摇示意他没事。
上去吧。
今天毕夏先洗澡,秋锒洗完出来就看到他坐在书桌前。
这么晚了还写作业?!
毕夏听到响动放下笔侧头看过来:约吗?
秋锒:
他确定他看到同桌在笑。
不约!睡觉!
寒假作业没写完的人是没资格放纵的,昨天玩得多开心,今天就有多愁。
秋锒对着作业本时而唉声叹气,时而抓耳挠腮,怎么算都写不完的。
数理化写完剩下都是文科的作业,属于抄都要抄很久的,秋锒一边喊着写不完了一边却又四处摸鱼不想动笔。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假期倒数第二天,不写不行了。
秋锒豁出去了,对着同桌已经写完的作业奋战一晚。
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秋锒伸了个懒腰又活动活动筋骨,他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亮了。
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由于他要写作业,毕夏给他开了空调,房间内气温略高,毕夏盖着松软却不厚实的被子,整张脸都陷在里面,看上去比被子还软。
大概是有些热,毕夏脸颊红红的,睫毛呈扇形铺开,很好看。
秋锒自己也被人夸过睫毛长,他忽然有点好奇,他和同桌,谁的睫毛比较长?
实践出真知,谁长谁短比一比就知道了。
他闭着眼从自己眼睑上揪下两根睫毛比较之后扔掉了短的那根,拿着长的那根小心翼翼放到毕夏眼下。
睫毛本来就不好拿,何况还要比长度,秋锒换了几个姿势都没办法让睫毛整根露出来,这就很难比。
要不,拔一根吧?
他刚碰到,就看到毕夏睫毛在颤动,秋锒立刻屏息凝神,毕夏又不动了。
应该是没醒吧?
这么一打岔他也不拔了,万一疼醒怎么办?于是继续拿着那根睫毛比,一不小心没拿稳,睫毛顺着缝隙钻进毕夏被窝了。
道具没了。不过好在秋锒还有别的办法,他可以直接比。
秋锒把脸凑过去,睫毛还没碰到,鼻子先撞到了,然后就对上一双清明的眼。
秋锒第一反应是,睁开眼也好看。
随后才反应过来,毕夏醒了。
毕夏醒了?!
秋锒原本是蹲在床边的,现在往后一退,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一晚上没睡脑子有点发懵。
你在干什么?
跟你比比谁的睫毛长
毕夏早就醒了,他想看看秋锒要做什么,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睡吗?
睡,再不睡要死了。
秋锒起身拍拍屁股关掉空调,然后钻进了毕夏暖呼呼的被窝。
毕夏干脆把被窝让给他,自己起床。
毕夏吃完早饭再回来时,秋锒手机在震动,他昨晚在写作业,手机就放在书桌上,离床有点远。
秋锒把被子拉过头顶,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帮我看看是谁,响好久了。
齐嘉乐。
秋锒翻了个身:你帮我接吧。
毕夏帮他把窗帘拉上,窗帘不是遮阳的款,但多少能挡一点光。
他走出卧室才接电话。
喂?秋哥。
是我,毕夏。
毕,学委?
嗯。
齐嘉乐放轻了音量,小心翼翼道:秋哥呢?
在睡觉。
???
齐嘉乐愣了两秒,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你们一起睡?
什么事?
啊?哦我就问问秋哥作业写完没。
写完了。
哦哦那没事了,没事了,你们继续睡,继续睡
齐嘉乐语无伦次挂了电话,面对毕夏总有一种小学生见老师的感觉,更何况毕夏的的话让他有一种撞破了什么的窘迫感。
他甩甩脑袋把不健康的东西都甩出去,想想都知道肯定是秋哥去找学委借作业了。
毕夏放下手机,找出数据线充上电,拿着早餐思索要不要喊秋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