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朋友不该这样。
嗯?
毕夏心里有无数个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秋锒一直以为自己站在圆心,现在毕夏告诉他,还有更近的。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再说话就有点冲了:朋友不能喊,留着男朋友喊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从来没有因为性取向对毕夏说过什么重话:对不起你不喜欢我就不喊了。
嗯。
秋锒刚升起的愧疚之情荡然无存,他忍着滔天醋意苦涩地想,或许这就是见色忘友吧。
第二天醒来,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毕夏稍稍试探,见好就收,秋锒是不想给自己找气受。
虽然只住两三天,毕夏还是果断给他换了病房,高级病房里好歹有沙发。
医药费都是你垫着?秋锒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又说:那你先垫着吧,我闲钱都给你买球杆去了。
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毕夏格外好说话,让干什么干什么,好到秋锒有点虚,上一次他同桌对他关怀备至之后就一个星期没跟他说话。
加上昨晚好像又得罪人了,秋锒跟吃了断头餐似的坐立难安。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特别好说话?
毕夏倒水的动作顿了顿:不好吗?
秋锒摇摇头:我觉得有点不真实。
毕夏岔开话题:最后一棵树没活下来。
嗯?
99年的9棵树,活下来8棵,所以00年有两棵高二一班种的树。
你是说一棵是99届的高二一班补种,一棵是00届高二一班种的?你早知道?
嗯。
你真是秋锒想了想形容词:坏透了。
毕夏从服务台回来的时病房里多了一个人,他并不意外,早上换了病房还是他通知的人。
秋锒,长能耐了啊。
藏钱买车?
要骂就骂,妈你别阴阳怪气。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看你就是过得太舒坦了,以后别想要零花钱。
毕夏漫不经心地想,大概天下父母的手段都差不多,但秋锒不是他,他没有其他家人在这,果然秋妈掏出一张卡扔在秋锒面前:你一个人在外面真限制你的钱我也不放心,你就用副卡吧。
秋锒捏起那张卡片,想都不用想,这张卡的每一笔支出他妈都会知道。
还有没有点**了?
她嗤笑:经济没有独立你跟我谈**?我给你**的时候你干什么了?把自己弄来医院?
秋锒:
秋锒看到毕夏回来了,给他妈挤眉弄眼要她给他留点面子。
腿瘸了,眼睛也出问题了?
秋锒放弃挣扎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秋妈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我跟你爸都是教授,按理说生出来的孩子不应该有智商问题啊。
秋锒:
王姐真是气得不轻,拢共没两句话,句句夹枪带棒的。
我说的。
毕夏的声音传来,秋锒立刻没脾气了,这祖宗有点难哄,难得今天那么好说话,得供着,多享受几天。
不就是给他妈打个电话吗?
应该的。
秋妈有点新奇,居然有人能治住他儿子,面对毕夏她就换了笑脸:小夏回来了,夏老师怎么样了?
慢慢修养就好。
那就好。小夏啊,昨天麻烦你了,今天阿姨过来了,你回去上课就好。
秋锒坐不住了:他哪需要上课啊,老师懂的都没他多。
秋妈抬手就是一个爆炒栗子:不上课在这陪你吗?
我俩什么关系,陪陪我怎么了?我不在他多无聊。
你再说一次谁无聊?
秋锒。我请假调课过来的,你别给我生事。
秋锒神色认真了几分:妈你回去吧,我这没事,你不是说这学期课多吗,到时候连着上课嗓子该倒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冷哼:先管好你自己。
毕夏适时开口:阿姨,我留在这吧,我昨天报案了,派出所那边还需要人处理。
说到这个秋锒就装哑巴了,秋妈看看毕夏,再看看自己儿子,货比货得扔。
她有点无奈:那麻烦你了。
毕夏点点头:应该的,我去学校请假。
他一走,秋妈就开始逼供:说,为什么非要他留下,你是不是欺负人?
没有,冤枉啊,我欺负谁都不会欺负他。
那为什么?
她表情严肃秋锒也收了嬉笑的态度:我是去找他玩的时候出的意外,他有点自责。
你自己傻,关他什么事?
秋锒不好多说前几天的事,只含混道:他就是这个性格,留这能好受点。
她一脸狐疑:是吗?
秋锒斩钉截铁:是。
我看你就是想人家小夏陪你。
秋锒听了这话就开始笑,他就是想小夏陪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让人愉悦。
第77章
毕夏回学校不只是请假。
秋锒的宿舍钥匙又在他手上了,他过来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在医院是要穿病号服的,所以要拿的其实只有内裤。
毕夏站在419门口犹豫片刻,决定自己先去洗漱。洗完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终于不能再拖了,他才打开秋锒的衣柜。
柜子里有点乱,上面满满当当挂着衣服,底下堆着些东西,没有内裤。
他又拉出床底下的箱架找到要找的东西,飞快装进袋子塞进包里推好箱架站起身,一气呵成。
他站在原地攥了攥了衣角,停留片刻后才恍然离开。
毕夏到教学楼时老班刚上完课回来,见到他二话不说开始签请假条,一边问他情况。
小腿骨折,医生建议等消肿打石膏。
怎么伤的?
车祸。
车祸?老班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仔细说说。
毕夏说完他又哭笑不得:他家长来了?
嗯。
老班点头:你留个地址,我下午过去看看他。
毕夏离开时老班又叫住他:你自己的学习别耽误。
他也就是随口一提,毕夏的能力放在那,他还是很放心的,但他们都是学生,毕夏对秋锒没有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