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迟轻哼一声,不无邀功的意思:“我一看你没按照以前的作息起床,就猜到你要睡懒觉,干脆和面,自己动手做面条。这不,时间掐得刚刚好。”
唯一的难题是家里没有擀面杖,他洗干净一个啤酒瓶代替,费了好大功夫,但看她吃得满足,他就觉得辛苦没白费。
他的酥酥,他从小宠到大的,特自豪。
宁苏意咽下嘴里的面,心脏无限的柔软,好似要融化成水,没有多余问那一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井迟三下五除二吃干净碗里的面,挠了挠手臂。
宁苏意察觉到他的细微动作,瞬间起了疑心,其实方才她就想问他了:“大夏天,你穿长袖不热吗?”
井迟面色找不出一丝异样,平静地说:“不热啊,我觉得还好……”
然而,宁苏意趁他开口讲话,丢下筷子就捉住他手腕,掀起他的袖子,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他过敏了,白皙的皮肤上起了好些红疹。
井迟对上她的视线,一时间尴尬得想钻地缝,撇过头去不作声。
昨天的话回荡在耳边,宁苏意说,我是担心井小少爷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待一天就浑身过敏。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你都能住一个月,凭什么我不能?难道我比你还娇贵?
现实摆在眼前,他自己说的话,打脸也打得彻彻底底。
井迟其实挺无语的,他就是一过敏体质,实则跟“娇贵”二字扯不上关系,偏偏他的话说在前头,如今倒真显得他娇贵无比。
宁苏意又心疼又气他瞒着自己,数落了他几句,回房间打开行李箱找药。幸好她出发前考虑周全,担心发生各种意外状况,备的药较为齐全。
“回房去换件短袖,我给你搽药。”宁苏意催促他。
“要不先涂了药再穿衣服?我身上也有好些疹子。”
“……”
宁苏意端着一张无语至极的面部表情。
井迟闷声笑了一下,双臂交叉,捏住长袖衫的下摆掀上去,从头顶拽下来,扬手丢在一旁。
青天白日,阳光正明媚,他赤裸着上半身,坐在缀满小雏菊的被单上。
宁苏意眼见这一幕,脑袋都要炸开了,顿时背过身去,眼睛都不知道往那儿看。
可就是那么几秒钟,她脑海里已映出清晰的轮廓,不管是井迟的脸还是身体,全是冷白而细腻的皮肤,锁骨的弧度明显,腹部线条紧致分明,腰很窄瘦,胯部挂着黑色的裤腰。手腕上戴一抹颜色鲜艳的红绳……
宁苏意烦恼得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她把手伸到后面,手里捏一支药膏,呼吸有点沉:“自己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