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虞则选了最高的15,000英尺,说起来除了怕黑,什么高空、虫子、鬼怪,他都不怕。
签完字以后,他们就在指导下穿上了跳伞服、戴上了护目镜,再跟着被分配到的教练去学习跳伞的基本常识。
新国跳伞,名不虚传,当从高空跳下,俯瞰脚下,便是雄伟高山和如蓝宝石般美丽的湖泊。
壮美的风光心旷神怡,见之忘忧。
不管上去的时候多么战战兢兢,下来之后保管觉得不虚此行。
他们挨个上去,挨个跳完。
蒋思成是最后一个。
拖到天都快黑了,他还抱着导演组的大腿,不肯动。
后来薛晴初来劝,才把他哄了上去。
把蒋思成哄上去以后,下面草坪也开始布置起来。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草坪上放了几张木桌,又摆了一圈凳子,还扎了气球,放了鲜花。
陆童童看到,指着白色的气球、粉色的鲜花问,他一个大男人过生日,怎么搞的这么浪漫?
工作人员半是无奈,半是开玩笑,蒋少爷这么要求的。我们也只能配合他。
顾美玲半嫌弃半开玩笑,这小子公费谈恋爱,倒是不亏。
说完,忽然扭头问戚小虞,
小鱼你哪天生日?在录节目期间吗?在的话姐姐帮你办。
戚小虞冷不丁被cue到,愣了一下。
他自己是哪天的生日,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是未婚生子,生下来没多久,妈妈就去世了。他对自己哪天生的,真一无所知。
至于这具身体原主的生日。
身份证上似乎写的是1月16,但不知是农历还是阳历。
一般人似乎都把1月16当作阳历来看。至少他的粉丝是这么以为的,那时他刚来新国录节目,也没有现在这么红,粉丝在网上给他小规模的庆祝过,这事李坤有和他提过。
但好像原主身份证上登记的是农历的1月16。
如果是农历的话,那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戚小虞不太想把自己这几天过生日的事说出来。
他在这种事情上还真有些羡慕蒋思成,无论想要什么都能,都能那么坦然大方地说出来。
他就不行。
他总觉得,把自己对别人的渴望与需求说出来,有一种近乎软弱的羞耻感。
会给别人造成压力,也会给自己带来失望。
很小的时候,大约四岁,他看到舅舅家的两个表哥过生日,也想有人给自己过生日。
有一次,他仰着头小声问舅妈,小鱼的生日是哪天?
结果劈头盖脸被舅妈骂了一顿,你这个小za种,还想过生日呢,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哪天把你生下来的都不知道,就别做白日梦了。
后来到了戏班,大家都是没爹没妈的穷苦孩子,谁都不过生日,渐渐的,戚小虞也就忘了生日这回事。
现在顾美玲忽然问起来,他只能不露声色的含糊过去,早过掉了。
顾美玲还想追问,是吗?是哪一天?下一次生日把大家约上一起过。
好在此时,方琦凑了过来,热情地问,小鱼也要过生日了吗?
大家就默契的把话题从戚小虞身上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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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蒋思成在天上耗了多少时间,等他跳下来之后没多久天就黑了。
没赶上湖边草坪的日落,大家只能在夜晚的草坪上给他庆生。
虽然天黑了,好在工作人员带了很多小串灯,把桌子装扮得别有一番浪漫情调。
新国的夜空也美丽至极,漫天银河如在眼前,触手可及。
蒋思成坐在中间,左边是薛晴初,右边是戚小虞,对面坐着郑培祖和顾美玲。
他面前放着一个酸奶蛋糕,蛋糕上还做了一个带翅膀的小精灵。
戚小虞靠在椅子上,看着晚风里的气球和鲜花,略略有点恍惚的感觉,不由得有种也是在给原主或者自己过生日的感觉。
另一边,刚刚跳完伞的蒋思成拿着叉子的手都在发抖,根本无心吃晚饭切蛋糕,惹得大家一直忍不住调侃他。
陆童童一点不给他面子的笑道,你说我该发条什么微博给你庆生呢,我今天只拍了你抱着导演的大腿哭的照片。
顾美玲火上浇油,还有你在飞机上吓得哭出来的照片,我也拍下来了。你看看发这张怎么样?
顾美玲拿出来的那张照片里,蒋思成脸被风吹变了形,五官皱在一起辨不出形状。
蒋思成小可怜委屈的不行,满脸都是我不要面子吗的表情,不行不行,美玲姐快把这张照片删掉,我们重新拍张合照。
于是让工作人员帮忙拍了一张全员围着餐桌的大合照,结果蒋思成到手一看,他一脸惨白,一头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卷发毫无造型可言,看起来不像过生日,倒像是刚从鬼屋出来。
他手一抖,把照片删了,强烈要求拍张不露脸的。让每个人朝天空伸出手指,比了一个V字,以银河为背景,拍了张大合照。
拍好合照,蒋思成想了想,又郑重叮嘱了一遍,算了算了,我今天的所有照片都太丑了,根本配不上我这张脸,你们还是不要发照片给我庆生了。
大家哈哈大笑,那你让导演干脆把这期剪掉别播出来算了。
你今天这形象挺好的,就是你本色演出,特别能吸粉。
蒋思成你快切蛋糕吃吧,再不吃要招虫子了。
哎,蒋思成连忙拦住,等等等等,我要先许个愿。
你别悄悄许了,你要许什么,大家都知道。
哼,那也要许。
大家又在草坪上笑闹了一阵,直至夜深,才收拾东西返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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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浅当晚落地新国,先找了个酒店休息。
虽然坐的私人飞机,内部环境豪华优渥。
又带了私人医生,全程照顾。
但他的身体实在不适应长途飞行。
刚下飞机,就咳得脸色苍白,跟马上要断了气一样。
随行的宋越面色沉重,三爷,您把身体调理好之前,下次还是不要坐这么久的飞机。
荀浅没有理他,白净的手指按住一块深蓝的手帕,压在嘴角上连续咳嗽了好几下。
然后他招了招手,把章晗招过来,今晚不过去,你准备一下,明天去吃晚饭。
章晗在荀浅断断续续压抑的咳嗽里应下来,半晌,终是憋不住一样往前走了半步,弯着腰道,三爷,您这样值得吗?
荀浅挑眉,余光锋利地看了他一眼。
章晗把头压得更低,知道自己多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听说节目组新来了一个飞行嘉宾,是位女士,和戚先生的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