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秦秋意继续:“其实我觉得这次印染事故的主谋还是挺聪明的,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下面的人做,一旦被查出来,主谋可能什么事都不会有,反倒是拥戴他的那几个小喽啰会被推出去挡枪,啧啧啧,真是聪明。”
孙同军眉头紧蹙,知道秦秋意是在故意离间他们,可是他没法出声打断她。一旦他出声,岂不是让别人直接锁定了他主谋的身份?
其实秦秋意也不算说错,他确实给自己留了后路,就是牺牲掉比较无脑的赵冠岳,让程宗他们一致指认赵冠岳。
而赵冠岳的动机,就说是他嫉妒秦秋意,想把染料出事的全责推给秦秋意,借以得到销售部主任的职位。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秦秋意接着开口说:“赵副主任,假如你是主谋,我说的是假如,你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吗?而且,谁是那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小喽啰,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赵冠岳被秦秋意的话打击到心神混乱,不由得被她牵着鼻子走,大声吼道:“不,不可能,你不要胡说!”
孙副厂长一向很看重他,牺牲谁也不可能牺牲他的!
孙同军注意到赵冠岳的情绪不稳定,咳嗽了一声:“小秦主任,既然你报了警,在公安同志来之前就没必要说一堆你的猜测和假设了吧?”
说着,他暗含警告地斜了一眼赵冠岳:“赵副主任,我希望你在公安同志来之前想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赵冠岳心中猛地一跳,喉咙发涩,表面上是接受了孙同军的警告,内里却反复回响着秦秋意刚才的话:如果他是孙副厂长,要选择一个人来背锅,到底会选择谁呢……
孙同军看着赵冠岳的怂样子轻轻哼了一声,十分看不上他。
要不是自从秦秋意做了纺织厂的服装设计师后纺织厂的营业额猛增,再加上他被停职了几个月,以致于之前几个跟他一派的厂内小领导转投到葛大川那里,他也懒得重用赵冠岳这个没什么本事的废物。
这次赵冠岳为了表忠心,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亲自动手做的。
孙同军不放心赵冠岳,安排程宗帮他扫了尾,这样一来,即使将来公安查出来什么东西,事情也能一并推到赵冠岳身上。
秦秋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同军,“孙副厂长,你刚才和赵副主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夸张地用手捂了一下嘴巴:“难道你是在威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