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他的目光非常明亮。
他灰色的影子,就像是精灵般,静静的,缥缈的,好像刚刚“鲜锅兔”所带来的烟火味道,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
年子狐疑地看着他,疑心自己走错了场景,疑心那顿饭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还是沉默。
距离她却更近了。
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炽热的呼吸。
这气氛不对。
她低下头去。
可内心,却不由自主疯狂躁动。
却又隐隐地恐惧。
明明是我曾经幻想的一幕,事到临头,怎么忽然怕成这样?
她忽然后退。
连退了好几步。
差点踩住了金毛大王的尾巴,惊得这老狗汪的一声叫起来。
“呵……卫微言,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他看着她,笑容定格在嘴唇。
“为什么?”
为什么?
她忽然怒了。
她忽然想起那个仙气缥缈的身影——薇薇。和他一起出双入对的薇薇,和他那么默契的薇薇,他眼中出现的唯一影子……现在,他居然问自己为什么?
她的声音冷得出奇:“卫微言,我们之间早已结束了,互相都最好不要再打扰对方了……”
他若无其事:“我从未打扰你啊,一直是你在骚扰我……”
“……”
所以,你有了未婚妻你还是继续享受被撩的滋味?——反正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她忽然想起了冷大富豪——回来的路上,她曾搜索过冷大富豪的许多资料,冷大富豪很有钱,目标也很明确:我这么有钱,就是要多找女人,多生孩子。
冷大富豪还有一个规矩:他自己可以随意找女人,但是,他的女人绝对不许出轨,否则,就会给一无所有赶打出去。
只要有钱,女人们的确也不介意——你但凡放眼看看四周,有多少人“笑贫不笑三”,你就明白这个时代已经糟糕到什么地步了。
宁做有钱人的三,不做吊丝的妻——再是女权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随处可见的现实。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选择第三条路呢?不做有钱人的妾,也不做吊丝的妻——就自己一个人,吃饱喝足,自力更生,为什么就不行呢???
是不是女人么太怂,反倒成全了男人的“肆无忌惮”?
一想到卫微言或者这天下男人都可能和冷富豪一样的“内心阴暗”——就真的忍不下去了。
“年子……”
年子忽然怒了,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年子……”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快走。”
“你对我有误会……”
“误会?什么叫误会?难道乔雨桐说你有未婚妻还是假的不成?卫微言,你真是太虚伪了!呵呵,一边要结婚了,一边又吊着我,齐人之福很爽是不是?我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也不反驳。
听完,才淡淡地:“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当时好端端的,你却忽然要分手,还给我安个艾滋病死了的罪名……”
她忍无可忍:“你早有心仪的对象了,却还继续吊着我,你不觉得自己厚颜无耻吗?”
他还是若无其事:“你有什么证据?”
“什么什么证据?”
MMP,你还要狡辩不成?
“我亲眼看到那个什么薇薇跟你在你们小区出双入对,你说这算不算证据?”
他惊叹:“不是吧?你监控我到这样的地步了?薇薇总共就去过我的新居一次,居然就这么巧被你发现了?”
他抬起头,极其做作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年子,看不出来啊,你365天监控我?这么阴险毒辣?”
年子恨不得一耳光给他甩过去。
她抬起手,他赶紧后退一步。
“喂,年子,你想干嘛?”
“我没想干嘛。”
他“瑟缩”一下,“女侠,你其实不怎么样啊……”
“什么不怎么样?”
“听风就是雨,也没有独立的分辨能力,亏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呢,结果还是一个莽夫……”
年子:“……”
这话听着很熟悉对不?每一个出轨被捉的男人几乎都先来这一套:打死不承认,除非你实打实地把他堵在床上。
套路,这都是套路。
气急,反而笑了。
“年子,你笑什么?”
她冷冷地:“卫微言,以前的确是我不对,是我厚颜无耻,可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了。”
“凭什么你说不骚扰就不骚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