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一向心狠,难不成咱们是第一日知道吗?打下魏国之后,为何大魏的民心不曾全然归顺我们燕国,不就是因为摄政王当初处置大魏皇室和勋贵之时,手段毒辣非常,让人惧怕但无法令人臣服吗?”
“可不是,陛下继为之初,摄政王就对我们皇室宗亲下手,多少人被赶回了栎邑,不走的就是死路一条!那个时候我们不就知道,咱们这位摄政王是个六亲不认的!”
“还有那赌国之事,你说说……陛下年幼不知道轻重,摄政王也不知道吗?咱们燕国是什么光景,人家大周正是强盛的时候,和人家大周赌国这不是必输无疑吗?陛下不明白摄政王也不明吗?这分明就是想将我们慕容一族的大好江山拱手人家大周!”
这些皇室宗亲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提当初燕国的困境,好似不赌国当初就能和大周和平相处,好似大周并未陈兵边界,只要大周皇帝一声令下……燕国便岌岌可危似的。
“拱手大周”四个字,触动了燕国太后的神经。
燕太后瞳仁剧烈颤抖着,她最害怕的就是萧容衍将燕国拱手给大周……拱手给白卿言。
“太后……太后!”婢女看到燕太后全身克制着颤抖的模样,吓得不轻,“太后您别吓奴婢!”
原本还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满腔愤懑却无可奈何的燕太后陡然站直了身子,握紧婢女的手,力气大到要将婢女的手指捏断一般。
“太后?!”婢女手指发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
如今白卿言这个大周皇帝在燕国的地界儿上,萧容衍借口说什么巡视染了病疫的城池,去安民心,其实……就是去私会白卿言了吧!
萧容衍恐怕是想要同白卿言重修旧好,所以要将燕国拱手白卿言了吧!
不,或许更早之前,萧容衍就已经和白卿言合谋要多走燕国了!
毕竟,白卿言那两个孩子也是萧容衍的孩子,而传言中白卿言又是一个不易有孕的,再加上女子这一生的子嗣的确是有限,这燕国落在大周的手上……就等于是落在了萧容衍孩子的手上!对萧容衍来说并无损失!
否则就如同这些皇族宗亲所言,当初阿沥不知道赌国这件事的轻重,难道萧容衍也不知道吗?为什么不拼死拦着阿沥,无非就是为了他的两个孩子!
难怪,萧容衍非要将她连夜赶出皇宫,分明就是同白卿言达成了某种约定,要将燕国拱手了!
那她的阿沥怎么办?
“好一个摄政王!好一个萧容衍!”燕太后心中怒火滔天,“嘴上说着要牵着阿沥向前,可实际上却是想要将我大燕交到白卿言的手中,交到他的孩子手中!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先皇、阿沥……哀家,都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