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冰语声还是那样不紧不慢:“打的时候两国一起打,原本说好的是一同分西凉,出卖大周原本不是我们陛下和摄政王的意思,这也是在我们燕国意料之外的,所以……这一次虽然我们燕国也出兵与天凤国和西凉兵交战,但我们自认有愧大周,双手奉送西凉!”
吕凤琅眸子陡然一紧,知道自己上了王寒冰的当。
这个一直在燕国使臣队伍中少言寡语的王寒冰,果如陛下所料,之前是在观察他们大周使团中的每一个人,如今已经摸清楚每一个人的脾性,怕是就在这里等着,故意要将两件事分拆开来谈。
不过好在,如今大周势强,而燕国的确是失信在先,此事怎么定还是大周说了算了。
想到这里,吕凤琅心中定了定,还未开口,便听到柳如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两国若定下赌国之约,赢的一国自然会得到另一国的全部国土,所以如今不论是我们大周还是你们燕国,奉上土地是最不值钱的!”柳如士撩着官服下摆从门槛外跨进来,眉目清朗,唇角亦带着浅笑,“若说这是燕国的诚意……怕是燕国只有献地拖延时间好将西凉主力调回燕都的诚意,无赌国的诚意啊!”
被燕国国舅钟行晓护卫刺杀,昏迷不醒的柳如士在六月十六醒来,突如其来出现在鸿胪寺,与王寒冰对上。
王寒冰在燕国使团之中,除了这位不怎么开口的吕太尉之外,其余人的性格和商谈手段已经摸的差不多了,唯独对这位大周的礼部尚书柳如士,却是不知道的。
“柳大人……”吕太尉带着官员们站起身来,朝着柳如士迎去,“柳大人怎么来了?不说是刚醒来没有多久,怎么不在家中好好将息?”
吕太尉这举动,弄得燕国使臣也连忙都跟着站起身来,看向门口。
吕凤琅和范玉甘也作揖朝着柳如士一拜。
“就是啊柳大人,您受了这么重的伤,命险些都没有了,这刚刚醒来应当好生休养才是,怎么就匆匆赶来鸿胪寺了!”范玉甘是真心关心柳如士的身体。
他并不知道柳如士被刺的内情,如今瞧着柳如士好像瘦了不少,本就生的白净的脸,也好似越发苍白了,范玉甘自然担心。
“吕太尉……”柳如士恭敬朝着吕太尉行礼之后,才看向范玉甘,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若是不来,我们大周的脸都让你们这个不成器的给丢尽了!如今我们大周势强,困住他们燕国主力不说,大兵压境就在他们燕国边界,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拿下燕都,灭燕!你在这里和他们费什么精神饶舌?条件摆出来……谈的拢谈!谈不拢……那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