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还好,你不必担心。”
萧容衍将白卿言拥入怀中,就像拥着这时间最珍贵的珍宝,低头轻轻亲吻她的发顶,闭着眼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希望天下太平那日能早点到,这样……我便能日日守在你的身边,日日这样拥着你!抱着你!”
白卿言环住萧容衍的窄腰,低声说:“不会太远的……”
“刚才有大臣前来求见,我让魏忠拦了……说你在休息。”萧容衍低声同白卿言说着,刚刚她睡着后的事情,“奏折我已经帮你整理,吕太尉他们送上来重要的奏折我未动,只将其他奏折按轻重缓急分列整理,方便你看。”
白卿言颔首望着他:“辛苦了……”
萧容衍拥着白卿言往案几旁缓缓走去:“我瞧着这些奏折,应当是吕太尉他们挑选了一遍,但因你是新帝登基,摸不清楚你的脾性……是要事无巨细亲自处理,还是只把控大事大局,便将那怕只稍微需要做决断的折子都送了送来!”
他抬手撩开纱帐,拥着白卿言前行:“我整理出来放在一旁的那几摞折子,你可以原封不动派人送到吕太尉那里去,让吕太尉将折子分会各处,让各级官员自行决断,如此……吕太尉他们便也知道,以后什么样的折子需要往你这里送,什么样的折子他们做决断,否则所有的折子等着你来做决断,你会太累的。”
在这方面,萧容衍自幼跟在姬后身边,对官员的心里……对官员揣摩上意的手段十分清楚。
而白卿言,从未被人教导过如何做一个皇帝,如何正确的应对官员为琢磨上意用的技巧,白卿言还在摸索。
萧容衍说的问题,白卿言自然是发现了,她本意是打算将尚书令吕太尉、中书令沈敬中、侍中令董清平,和六部尚书请到一起,将此事开诚布公说一说。
白卿言希望,在大周的朝堂,臣子不需要用手段去揣摩她的心思,新朝新气象,她不想晋朝旧时的恶习被带到大周朝来。
为臣、为君,都坦诚布公,如此才能免去中间许多曲折,更好的为国谋利,为民办事,白卿言想要的,是将相和睦,君臣一心的局面。
大道至简,她只要以身作则,必能……源洁流清。
白卿言点了点头,同萧容衍道:“别担心,我心中有数。”
白卿言命魏忠悄悄给萧容衍拿了一身衣裳,换衣裳的间隙,白卿言问起萧容衍西凉的情况。
萧容衍套上直裰,一边系盘扣,一边道:“西凉那几大门阀世族,并不难打交道,但想要触碰到各世家门阀的核心人物,也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这在各国都是一样的,商人地位卑贱,除非能给到世家门阀足够份量的好处,反倒……与皇族之人打交道便更为简单一些。”
“你在西凉可与西凉那几大门阀世族有来往?”白卿言问。
瞧着白卿言眼下乌青的模样,萧容衍望着白卿言片刻,走至白卿言对面跪坐下来,认真望着白卿言问:“你这是在为攻打西凉做准备,还是……准备在西凉布置什么?若是准备攻打西凉或是在西凉布置什么,不如派可靠的人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