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到大,做过许多错事,祖母念你年幼教导处罚便宽纵了你,如今……我也不想同你再费唇舌教导,即日起……你同你姨娘,一个去家庙清修,一个去清庵了此残生。”董老太君不想再看董葶枝,闭着眼,缠着佛珠的手摆了摆,“王嬷嬷带下去吧!让人备车……即刻送往家庙,不得有误。”
董葶枝摇头,哭喊着祖母饶命,可抹布结结实实堵着嘴,董葶枝只能发出呜咽声,泪流满面,惶恐不已。
王嬷嬷应声称是,正要吩咐身旁的婢女去让人套车,便见一婢女匆匆打帘进来,搁着屏风慌张行礼后道:“老太君,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公公,说是太子有一物要赏给咱们府上的葶枝姑娘,请姑娘岀去接赏。”
董老太君握着佛珠的手骤然一紧,凌厉的视线朝屏风外看去。
太子殿下开口,难不成董老太君还敢硬顶了太子的面子,将她送入家庙?!
被押着跪在地上的董葶枝,心中狂喜,成了!这事成了!
她还含泪的眸子,转而看向坐在软榻上,高高在上的董老太君,小人得志的意气风发取代了刚才的惊恐。
董葶枝用力挣扎一下甩开按着她的粗使婆子,挺直脊梁望着董老太君,若非被抹布堵着嘴,她定要大笑三声。
这一局,她赢了!只要她能成为太子的宠妃,就连这个老不死的董老太君都得在她面前俯首!
更别说若将来太子继承大统,那她和她这位高高在上的祖母就是高低异位,这位祖母见了她也得规规矩矩弯下脊梁,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听她的教训。
董葶枝扭过头瞪着王嬷嬷,呜哩哇啦的嚷着,示意王嬷嬷赶紧将她松开。
“老太君?”王嬷嬷亦是有些慌张,抬眸朝着面色铁青的董老太君望去。
“见过镇国公主!”
还不待董老太君发话,外面就听到全渔同白卿言行礼的声音。
董老太君容色一动,转头冲着窗棂外看去。
白卿言对全渔颔首,视线落在全渔手中捧着的玉佩上,笑道:“这是太子殿下赏给我表妹的?”
“正是!”全渔满脸堆着笑。
“太子赏赐,祖母和表妹定当是要重新更衣前来领受,可太子在董府,旁人难免伺候不周到,也不好让全渔公公在此候着耽误伺候太子,若全渔公公信得过我,不如由我转交表妹可好?”白卿言笑着道。
全渔想了想忙双手将玉佩递给白卿言:“那就有劳镇国公主了。”
反正太子也并未说非要那位董葶枝姑娘亲自领受,镇国公主这是好意怕旁人伺候太子不周,且都开口了……全渔哪里还能拒绝。
白卿言接过玉佩,垂眸摩挲着,抬脚送全渔出院子,似无意问了句:“太子殿下这是因居处布置妥当,所以赏表妹的吗?”
全渔余光看了眼跟的并不紧的婢女,这才压低了声音同白卿言说:“董葶枝姑娘今日在离殿下居所较近的地方弹琴纪念兄长,太子殿下怜惜董葶枝姑娘手足情深,这才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