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问:你在哪?
无甚感情的:家。
发位置给我好不好?我去找你。
对面的老孔一愣,完全状况外似的猛地抬头看过来,向来游刃有余的面孔挂满了不可置信。
他瞪着眼看我,我偏头躲开。
黎漾的家在市中心,离彗星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是一片黄金地段寸土寸金的高级住宅区。
看到他发来的地址后,我还暗自惊讶了许久。
就是私生饭抢着给我倒垃圾之后我马不停蹄地搬去郊外之前的那个地址。
黎漾竟然跟我住同一个小区。
我却从来没见过他。
料想大概是公司的要求,在他出道后才搬过来的。
怪不得我没见过他。
毕竟他走到哪都发光的颜值跟大街上叫一声一堆人回头的伟哥没法比。
小区的门卫依旧是那个退伍的中年人,他还认识我,从窗户里探出头跟我打了个招呼,因为这片住宅区的住户有一大半都是明星艺人,知道我也是其中之一,也知道我已经搬家了,却没向平时那么严格,直接就放我进去了。
说来也奇怪,小区保密性那么高,也不知道之前那个替我倒垃圾的私生饭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按着黎漾给我发的详细住址找到他楼下,手刚要碰到单元门时忽然想起什么,动作就停住了。
回头看看司机老孔。
后者靠着门口的柱子,歪着脑袋看我。
良久抬手冲我挥了挥。
进去吧,二十分钟后下来。
我冲他感激地笑笑,一瞬也没耽误,匆匆走了进去。
黎漾家的门没锁。
彼时我正要敲门,手刚放在门上,都没用劲,门就开了。
现在这种非常时期,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竟然不锁门???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也亏得这里安全系数高,保密性好,一切来路不明以及没有预约的人都不能进。
要不等我来的时候这小子大概率已经烂没了。
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一步一步,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响起。
客厅里厚实的窗帘拉着,密不透风,屋内像是无星无月的黑沉沉的夜。
压抑的、推搡的。
我在卧室里找到黎漾。
小孩儿坐在立柜和墙之间的缝隙里,垂着头,将脸埋在膝间。
略长的刘海软趴趴地垂下来,将他耳朵和侧脸盖得严严实实。
他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
这里比客厅还要黑。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慢慢靠近他,伸直的手将要碰到他头顶时我停下来,在他对面缓缓蹲下。
黎漾,我来了。
你一点都不好。
喉咙处痒得厉害,鼻头一阵泛酸。
黎漾说说话。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看到他这一刻,比之前担心他安危的每一刻都更难受。
胸口这一块,尤其地疼。
他能听见我在说话,也知道我在说什么。
只是不想回应我。
他遭了一场无妄之灾,成了各方利益下的牺牲品。
可他不能说,不能平静地说没事。
甚至只能被迫待在家里,蹲在这,默默消化这场估计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祸端。
槽牙咬着口腔里的肉,一点点研磨着,我才能清醒地继续自言自语。
黎漾,理理我。
眼前忽然一黑,面前的人影一动,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由着惯性被他扑在地上,也在同时被他抱了个满怀。
随之而来的,是耳边一道颤抖的充满不甘、委屈和死死咬着牙不愿意透露的痛苦的一声:
姜哥
弦断了。
第42章
我被黎漾勒在怀里,他的手臂还在一点点收紧,像是要将我的腰勒断。
我沉默着忍了一会儿还是没控制住呻.吟出声,双手抵在他锁骨前,过了很久也没忍心将他推开。
黎漾就蜷缩在我怀中,乱蓬蓬的脑袋挤在我胸口,炽热的呼吸随着他沉重的喘息声喷在我脖颈上,又潮又痒。
可我腰上那双如同铁箍的双臂实在太紧了,我已经顾不上喘气,与之相比,那热气中带有冒犯的意味也不那么明显了。
我再次低.喘.一声,手移到黎漾后脑勺上,轻轻覆盖上去,动作缓慢地揉了揉。
黎漾,姜哥在呢,姜哥来了。
腰后交叠的双手再次收紧,我甚至能听到脊椎骨发出的吱吱声,整个人完全跌入他怀中,自心底而起的强烈不适和怪异的想法顺着被他勒紧的脊背爬升,没过多久后背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深吸一口气,手再度挪回了他肩膀上
姜哥!
黎漾忽然叫了一声,像是沉睡许久忽然转醒的野兽发出一声沉闷的震耳欲聋的嚎叫,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吼的一愣,手就忘了动作。
只一声短暂的惊叫后,他沉闷沙哑的嗓音在我怀中响起,像是低喃,像是自言自语。
他们说的不对我没想抢谁的资源,也没想拉踩谁,没把别的女人的肚子搞大,没滥.交,毕业论文也真的是我自己写的,冠军也是我凭自己的实力拿来的,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你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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