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速不疾不徐,十足的镇定,让人不禁信服。
这人就是枕花魁。身侧女人压低了声音对傅宸道。
傅宸嗯了一声,在堂下找了个位置坐下。
却有人不满地嚷嚷:老子花了钱来玩的,死了人还要老子留在这儿,你们搞什么
那人一句话没有说完,已经被一个人一耳光打得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滚了一圈才趴稳,刚停下就哇地一声,和着打落的牙吐出一大口血来。
打人的那人却看都不看一眼,仰头对着楼上那高挑女子微笑道:枕花魁都开口了,我等自然没有异议。
女子微微颔首,道了一句多谢,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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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任务是养成+收集,所以时间线比较长,从中期开始写,很多事是在回忆里。
啊啊啊啊,这个世界我一定好好写!写不好我是狗!!!
踩雷预警:一只女装谢遗请查收!
第49章 破春寒
官府的人很快就来了, 除了当地的捕头和捕快, 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年。那少年生的一张极好的皮相,神情却颇为傲慢冰冷。
捕头是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姓方,在本地颇有些好名声, 也很得人信服。他一进来就让人看住了门口, 问萱萱死者在哪里。
萱萱吓得六神无主,说不出话,还是站在楼上的枕无寐替她回答道:死者就在这间屋子里。
没等方捕头说什么,那跟着他们进来的黑衣少年便提起轻功,纵身翻上了二楼, 伸手就要去推开枕无寐身后的那扇门。
枕无寐微微一惊, 正要开口,便看见那少年翻手将一个金属质地的玄色牌子亮了出来
六扇门办事。少年冷声道。
枕无寐下意识去看方捕头, 在瞧见对方对她点了点头之后, 侧身让开了进屋的路。
少年色若霜雪, 神情倨傲, 看也不多看她一眼, 径直越过她走进了屋。
他打量一番四周, 屋子里并没有打斗过的迹象,物品摆放十分规整。只有一个衣着完整的男人倒在床上,眉心一个红点一般的伤口, 鲜血从他的脑后淌出来, 在床上晕开一片。
他看向枕无寐:有没有人进过这间屋子?
枕无寐臻首微摇, 轻声道:没有,我一进来看见有人死了,便叫萱萱去报官了,没有让人进来过。
他指着床上的尸体,问她:你可认识这人?
枕无寐像是不忍多看,微微偏过了头去,拿扇子半遮了脸,细长的眉蹙起,道:他是我的客人。
客人?
他听了我三日的琴。
少年冷冷看着她:你可知道他是谁?
枕无寐睫羽如蝶,颤了颤,问:谁?
季沧云。少年紧紧盯着她,目光冷若深秋寒潭,云中白鹤季沧云。
竟然是他么。她口中说着竟然,却像是并不意外。
你似乎不意外?
枕无寐道:有什么好意外的?我的客人里,身份特殊的多的很。
因她戴着面纱,少年只能觑得她眉眼,看不见面纱下的大半张脸。单看眼神,这女子似不是作伪。
这时候,方捕头从楼下上来了,走进了屋子。他走到少年的身边,垂首恭敬地唤:大人。
少年颔首嗯了一声,转身又去检查尸体。
枕无寐侧过了身,刻意不去看那具尸体,压低了声音问方捕头:不知道那位是?
方捕头小心翼翼觑了少年一眼,确定他没有看过来,才道:那是六扇门来的大人物,复姓微生,来调查宫里鲛珠被盗一事。
鲛珠?
怎么?方捕头略诧异,道,你知道?
枕无寐瞥了那床上尸体一眼,又飞快移开了视线,轻声道:他听了我三日的琴,昨日说得了一个稀罕的玩意儿,要送于我,还说那是放眼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就叫做鲛珠。
你说什么?一道声音蓦然插了进来。
枕无寐抬眼看去,那来自六扇门的倨傲少年已经直起身来,正看着她。
枕无寐也不慌,淡淡陈述道:季沧云曾经送了我一样东西,他说,那东西叫做鲛珠。
现在何处?
枕无寐道:在我屋里。
带我去。
这要求可以说是有些过分了,然而枕无寐却丝毫不见恼怒,道:好。
花魁的闺房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绮靡,相反,十分的清雅,看上去甚至颇有些书香气质。
枕无寐领着微生子羽进去,穿过屏风,走到梳妆台前。她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檀木的盒子,递给微生子羽,道:就是这个了。
微生子羽注意到,她的梳妆台没一个地方上锁,甚至屋里的箱笼衣柜什么的也没锁。
怎么不锁上?
枕无寐笑盈盈地道:客人送的东西太多了,若是要一件件藏起来、锁起来,哪有那么多地方?
微生子羽放眼一看,心下不由地微惊。
桌上那一套茶杯,是有夺得千峰翠色美誉的秘色瓷;案上一盘下到了一半的棋,散乱的棋子是用羊脂白玉和墨玉打磨出的;便是随便一盆装饰用的盆栽,也是花草中难得一见的珍品这间屋子看着平平无奇,然而其中的奇珍异宝,却比比皆是。
枕无寐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盒子上,道:大人不打开看看真假?
微生子羽闻言,挑开了盒子上的暗扣,打开了盒子,一颗硕大的宝珠正躺在里面,颜色如冰,剔透无尘。
微生子羽端详盒子里东西许久,合上了盒盖,道:多谢。
枕无寐垂首道:大人言重了。
她低头的模样自有一番风流颜色,乌压压的睫羽如扇,于眼睑之下投下了一痕薄淡的阴影,愈发显得楚致动人。
微生子羽目光闪了闪,从她的脸上移了开。
枕无寐走到桌边坐下,抬手斟了一杯茶,推到对面,看向微生子羽:大人请坐,若是还有什么事,大可以询问于我。
微生子羽在她对面坐下,端起了茶盏,却没有立即饮下,而是若有所思地婆娑着杯壁,道:季沧云是是你的客人,他死了,你似乎一点也不难过?
他只是听了我三日琴罢了,枕无寐施施然开口,声音淡漠,他既不是我第一个死的客人,也不是会是我最后一个死的客人,哪里值得我上心?
微生子羽微不可觉地一蹙眉:你的客人死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