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唯美气氛却在船身一阵动荡之后,硬生生破坏掉。
人未出声,兽骨刀尖便横划过来,看那毫不犹豫的架势,倒真像是来要命的。
双指一夹,九千胜微微仰过去,刀罡擦着耳际落了两根白发,一双幽紫的眼映出那熟悉的狗头装备,不禁笑了笑。
“见了吾,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此时此刻最光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绮罗生被妖孽吸干精气了!妖孽化形了!!!
“妖孽,偿命来!!”
“刀路成熟许多……不过好狗儿还是好狗儿,该软的地方也硬不了。”
画舫狭窄,灰白交错的影子便一路战到甲板上,而九千胜则是招架间顺手勾走了案桌上的雪脯酒。
“你熟悉我的刀路?”越战,越是有一股奇异的熟悉感涌上来,但脑海却仍旧是一片空白。
水上战场,乐水的九千胜大人,爱好在船上谈恋爱的九千胜当然游刃有余,身子一转,一手按住最光阴手腕背倒进怀里,趁他愣神这么一瞬,兽骨刀便脱手而出。
“你——”一声未尽,便见那动人心魄的绝色面容带着笑凑近,一把掀开狗头面具,便就着一口雪脯哺进他口中。
微甜又带着些辛辣的酒水入喉,一下子呛得难受,只觉得一股霸道凛冽的牡丹香气催眠一样在脑中回环缭绕,柔软的唇瓣强势又温柔地厮磨着。
混混沌沌地说不出话来,前所未有的迷茫,在对方就这么松开自己一路顺着唇畔向下吻咬的时候不断地摇着头。
恶意地在喉结处咬了一下,怀里的人一阵微微颤抖,九千胜就知道应该是多少年没被碰过了。
小指勾起歪在一边的雪脯,小半瓶雪脯又强行哺了一口进去,剩下的便尽数倒在被折腾得半掩的锁骨上,晶亮的水泽映入沉沉紫瞳里,九千胜低下头温柔地问着:“结契了这许久,你倒真敢忘了吾……是不是表示,一切都可以重新来一次呢?”
酒水呛得极痒的嗓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哑音节:“你……咳咳,绮罗生……”
手指按上漫溢着透亮酒水的唇,慢慢用指腹摩挲着,温柔地低喃:“嘘……别吵,他还睡着。亏着你这次没喊着相杀,既然如此……”
“……”
“那就相爱吧。”
阴冷地井,黑暗里,半是温柔半是癫狂地抚摩着自己受创的唇畔,那是一种森然到了极致的爱。
麻痹的身体慢慢感觉到一点痛意,金色的眸子映出自己露出勾连着血管的一小节森白指骨,那上面鲜血已干,却在祆撒妖术的作用下转眼恢复完整,如同新生。
手指修长而完美,但它的主人是连自己的完美都想一并摧毁的疯子。
没有了珊瑚角,暴雨心奴会疯,但唇上的痕,则是一瞬间让他身处如同被那人注视的天堂,又在下一刻,堕入那一声‘你无资格插手’的地狱。
脸颊贴在刚刚以血书就的粗砺石壁上,诡丽阴柔的声调缓缓地荡出……
“……得不到你的笑,看,我又开始思念你的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