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定会。”
意琦行站在岸边,目光随着画舫远去,痴痴凝望,仿佛是将自己与其他人分隔开。
送走了送葬的人,一留衣把苍生拉到一边:“就这么把绮罗生放到船上漂着?”
苍生面无表情道:“绝对没有问题,两天后就会醒,更何况我已经在船上放狗了,谁敢来扰,直接咬死,算我的。”
一留衣一转头,仗着帽子凶残,直接把苍生给砸倒在地,按着苍生的脑袋微笑:“免生气,中二病偶尔犯一下是卖萌,犯多了就神经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就把你塞在渊顶上那丫头放走去,行雨他们这两天被那丫头都快气得不行了。”
“谁说我很闲,”揉着脑门,苍生怒道:“那丫头身上的鬼手是能轻易放的?再说我应承了鉴兵台寻找阳铁的事,马上就得再跑一趟。”
“好吧,那鬼手就交给我处理,意琦行,你怎么看……嗯?他人呢?刚才还在这里——”
“前辈!”律己秋匆匆赶来:“刚才剑宿携怒要去诛杀鬼荒地狱变,我拦不住——”
一留衣和苍生对望一眼,一留衣忽然道:“你当时究竟是怎么跟他说绮罗生的事的?”
“没啊我就说绮罗生永远活着……”苍生反应过来,捂脸:“对不起我错了。”
“免解释,意琦行交我,你,右转,速滚。”
苍生:TAT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茫茫江雾中,泊泽的画舫上,忽落一方粉衣蹁跹,雪足踏出一步,隔着纱帘看见一方棺木,欲掀帘的手,又放下来。
立在帘外许久,叹息一声,周身光华流转,再现时又是一身魏晋风雅,这才入了画舫内。
“吾以这副面貌与你相识,如今故去了,也该是这副面貌来送行……”
漆红的棺木中,牡丹凄艳,绮罗生的白衣向来如同新雪,何时染了这般尘垢?
“哈……你一死,吾八品神通岂不是再无晓达之日?吾该说些什么……这世间确然是丝毫公平都没有,为恶如我,身饲情蛮花,成就七品花术,纯善如你,却是落得血染黄沙,看来这苍天确实没长眼……”苦笑一声,袖子一拂,一张年代久远的画像铺展开来。
依然是如故的雪衣霜发,如玉容颜,清媚而煞艳,却是手握江山时的意气风发。
“着笔千万,落墨时却惟余你握刀时的艳杀,意琦行有句话吾不得不认同,江山快手,快意江山……刀,确实比花更适合你。”翻袖间,画像慢慢燃起火苗,余烬飘散间,策梦侯神思恍惚,闭上眼……
吾友啊,你这样走了,自此这世上再无人以真心待吾了……
嗟叹间,又自嘲自己无病□,正在此时,策梦侯忽然面色一异,八品神通对万物生气感应尤为强烈,绮罗生若是死去多时,画舫之中当是死气充斥,但如今四周生气未绝,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