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是怎么回事。”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需要冷静一二,事情是如此,我们去北疆取药……”
平淡的声调,敲打着神色木然,暗红眼眸,倒映出白衣上触目惊心的血痕,苍白的面容,失了往常的鲜活……
星狼弓想说些什么,却是想到忘尘缘嘱咐他们正在被有心人监视,只能绷着脸继续装下去……切,看这小子这反应,这下玩大了。
不断轻颤,难过的是心中仿佛空了一块,连哭,都哭不出来。
该说什么好。
对谁都是一样,救人……用得着豁命吗?当年在西荒地脉也是,如今也是,你的命,怎么在你眼里就这样不值?
“我知道了。”攥紧了手,拿出阴铁:“我……我从鉴兵台那里求到两块阴铁,一页书前辈——”
“吾无妨,意琦行伤重,以他为先。”
“多谢前辈。”不敢再去看,嗓音嘶哑:“大夫,现在情况如何?”
天不孤接过阴铁,道:“中途醒来过一次,一见绮罗生如此,便又吐血昏迷过去,吾要施诊,诸位若无事,便请退避吧。”
众人又问了苍生是否需要准备出殡事宜,苍生摇头说一留衣还未归,明日再谈,众人便各自散去。
……
“慧座留步。”
林间小径,忘尘缘欲回转天佛原乡,不想天踦爵追上来,“何事?”
“天踦心有两个问题,欲请慧座代为解惑。”见忘尘缘神色不变,天踦爵心中猜测又定了三分,便道:“听慧座所言,绮罗生是先后遭受葬刀会以及鬼荒地狱变截杀,血战力竭而死,但细细思来,慧座既是全程目击,纵使有绮罗生豁命相互,又怎会毫发无损?”
“哦?你是怀疑绮罗生之死是吾操弄的啰?”
“非也,加害绮罗生一来得罪武道七修,二来交恶正道,便是以你与苍生的旧友关系,天踦亦难寻理由。”顿了顿,天踦爵又道:“又观星狼弓神色复杂,实际上并无伤感,故而吾猜测绮罗生实则假死。”
忘尘缘哑然失笑:“你确实很敏锐……没错,绮罗生确实是由吾向西疆毒首求药而使他陷入假死之状。”
“天踦正是疑惑慧座此意为何。”
“吾掌握佛乡以来,整理多方线索,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注意武林变化,就像此次,鬼荒忽然出现北疆阻挠绮罗生取药,可见我们的行动已经被监视,意在置一页书与意琦行于死地。吾便顺势以绮罗生之死为饵勾出幕后之人。”
“哈,慧座此说法勉强了。”
“哦?何处勉强?”
水晶杖微微一错,天踦爵闭了闭眼,扬起个笑,道:“慧座既掌握佛乡诸方情报,多半对血傀师身负能预知未来之圣魔元史有所了解,又何必故作不知?如此推论令绮罗生假死,慧座想必另有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