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知这名字他现已经不听了,戢武王本名槐生淇奥,便承母姓自名槐破梦。便是除了那固执的父亲,所有都须得跟着改口。
包括那个看似不着调实则十分纵容这孩子的师父。
“师父昨日未来探视,是怎样了?”
“……吾不想说。”槐破梦傲娇地别过头……上个月来时,苍生觉得拎来的牛奶不合格,扬言要踹了那家叫三鹿的店,还说要去北边的牧场扛头纯种奶牛回来可自力更生更可观赏……这太丢了!再说要观赏身边不就有一个穿奶牛装的吗?!还是和熊猫混血的!
他不会真的去扛奶牛了吧……
愁未央又想起来多年以前貌似就是自己让苍生把清白给戢武王搭进去的,从此整个都倒贴给了碎岛。有帮碎岛的王接生,有拉动碎岛GDP,最重要的是——养了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都不重要,就愁未央的观点而言这孩子谁都不像,既没有学会钓鱼不问世事也没有走上卖萌犯二的不归路,只像他麻麻一样英明神武……戢武王果然不愧总攻。
一声颤音止,紫袂翻飞间,槐破梦似乎感应到什么,冰绿眼瞳,注视天空远方的乌云。
“要去了吗?”
“是时候该与无衣师尹宣战了。”
“师父不会希望被仇恨迷了眼。”
“吾,也有任性的权利,不是吗?”
分离多年,双子总是剑之初与苍生的态度中将对方视为对手,槐破梦更甚。与母亲分离过早,也不知母亲如今生机几何,父亲身边时又时常听父亲挂念远他方的兄弟,师父虽然处处周到,但试问照顾他时可有比殊十二上心?
年少,年少,成长得再快,仍是孩童特有的敏感心性。
那么,让他今日如此患得患失之,是谁?
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琴刀拨弦,缠绵中犹带一丝颓然杀机,踏上濯风山隅的一刹,天地寂声——
“别来无恙?”冰绿瞳仁直视案后端坐的慈光第一智者,“无衣师尹,吾之……舅,公,啊。”
紫衣儒士挽起袖子,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暗叹一声旧仇上门。
双子是占了大气运的,该如何应对无衣师尹早有觉悟,此子眼中的狠戾表现得毫不遮掩,想来剑之初和苍生这一层关系并未让双子的仇恨消弭……
搁笔,起身,一炉青木香袅袅平复心中筹谋,轻声一叹:“吾有许久未曾去看父亲了。”
“亲缘?哈,师尹让槐破梦陌生了……原来无衣师尹心中还有‘亲缘’二字吗?”
“即便没有,问候一声,不为过吧。”无衣师尹是何等地老谋深算,稚子些许咄咄,又怎会意:“当知明面上是碎岛苦境之争,暗处却是吾与伏婴师之角力,有些事当为则为,有些,当杀则杀,吾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