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顶气候恶劣,你且在山下稍待。”
“我还没弱到那个地步……”苍生嘀咕了一声,靠着岩石乖乖坐下。
绮罗生折扇一打,遮住略显刺眼的阳光,打望了一下渊薮一如既往悲剧的海拔,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腾身翩然向渊顶飞身而去……
苍生仰着脸,看着师娘飘飘如仙……额,师娘你不恐高了吗?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苍生脖子都仰酸了也没见师娘回来,忽感肩头被人打了一下,回头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是上去了吗?”
“剑宿不在,我想还是先去附近的律弹铗处相询吧。”绮罗生目光飘忽了一下……他会告诉别人因为恐高绕到渊薮后专门找苍生未艺成前搭的悬梯爬下来的吗?毁形象啊……
“咦?还在为恶鬼三凶的事奔波吗……律弹铗前辈成家后就搬出渊薮了啊。”苍生未注意到绮罗生的面容微微一僵,扶着山石站起来:“也好,好久没见前辈了。”
一路无言,绮罗生带着苍生到律弹铗隐居之地,乐见老友,冲淡几许心底惆怅。
“剑宿竟迁居通天道……好吧,苍生之事不宜耽搁,吾即刻前去通天道请剑宿来。”绮罗生一颔首,起身前去通天道。
一盏新茶,氤氲了眉目。
“前辈何时伤得如此严重?”苍生惊讶于律弹铗伤势,虽说江湖武决,可伤至这种地步可见对手手段凶残……
律弹铗一声憾恨,五指骨节握得发白,“还不是……”
莺夫人是个通透的,见状便知那两位同修之死还瞒着苍生,便轻咳一声:“还不是和人好勇斗狠,这样也是活该。”
“唉,夫人……罢了。”
苍生微感哪里不太对劲,但也并未多想。
“你伤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要意琦行出手?”
苍生苦笑一声,纯粹剑意锤炼的禁忌之剑,除非先生那样剑意远超自己之人,否则以此剑的压缩程度,若要令其自动脱出肉身……根本不可能。
外泄的剑气不断催折经脉血肉,伴着地火之力,若非兽花之术的生气撑持,早在三日前便爆体而亡了……爆体什么的,死得太没脸了。
况且此剑附带地火多少也影响到自己的心神……这两日,他无端有些烦躁。
再这么下去,就算肉身受得住,自己也迟早丧心入狂。
“肯定是你胡闹,唉……”律弹铗正叹息着,忽然听见一声茶碗落地的声响——
苍生目光直直地看着厅堂另一面,步履沉滞。
炉香未断,萦萦袅袅盘绕在已经略有陈旧的灵位上……
武道同修……箭修风绝云……拳修……掌修……
“何时、何时过世的?”
律弹铗与莺夫人相对叹了口气,“吾早欲告诉你,只是见你伤体便想延后……”
“三位好友被外七修持恶鬼三凶袭杀……”
“你师父和一留衣赶到时只来得及救回重伤的吾……”
“外七修伏诛,迷眼乾闼等人被剑宿囚于通天道,一留衣携鬼瞳往无涯之涯封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