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他还没见着沈寻时,听说了罗威尔那些所谓的爱的邂逅,他心里还嗤笑着他这个哥哥的审美果然让人捉摸不透,还觉得罗威尔根本不用费那么大劲儿去找寻真爱,这世上有哪个人不想当王妃呢?
结果还真的有。
不仅不当,还殴打王子。
虽然莫里知道这里面多少有罗威尔太过让人难以忍受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他还是要见见这个男人。
黑色长发,干净俊秀的脸蛋,眼神冷淡,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为什么那个人就会喜欢这个人呢?
莫里的思绪飘到昨晚,夜幕降临,深夜中,漆黑无比,那个人从黑夜中来,身后披着星月,一件黑色的斗篷将所有的面目掩盖。
那个人的到来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们之间就只是单纯的需求关系,无关乎爱情,也不可能存在爱情。
但是,当那双翡翠绿的眼眸温柔地为了另一个男人请求时,他的心却似被刀锋狠狠地刺穿了一样疼痛呢?
那个人不会付出感情,他是知道的,他甚至知道,那个人可不止自己一个人保持着关系。
温柔似水,心却冷清似冰。
可是,却为了一个人动了心。
他原以为那个人是没有心的,现在他明白了,那颗心只是不会属于他而已。
可是要他相信冥冥中的注定,命运中的羁绊,他又是莫名地不甘。
不甘的事情有很多,就如他永远只能被出生的顺序禁锢住一生。
因此,他永远不可能具有王位的第一继承权,他即使只是比罗威尔晚出了子~宫两秒,这两秒,注定了他们今后的命运待遇。
有时候,人们总爱做些无意义的规则,贪图省事,干脆将时间划分人的待遇三教九等。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已经开始参与这个世界的规则而活着。
明明,他们并无差别,他甚至可以做的更加优秀。
可是,规则就像一条鸿沟,将他们两兄弟划开。
沈寻看着这人直直地盯着自己,似乎失了神,思考着什么事情一般,他迟疑地伸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试探地喊了声:莫里殿下?
莫里立马从个人感情中抽身,应了声:嗯。
沈寻感觉这人肯定在刚刚思考了很多事情,但还是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
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里勾起嘴角,笑了,长~驱~直~入: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沈寻凝视着他,思虑片刻,也笑了:好啊。
你确定要走?
这句话苍白无力,不仔细留意似乎都要被屋外被风折弯了腰的树叶声给掩盖了。
低沉略带着慵懒的嗓音,对。
此时伴随着一声闷雷,瞬间那光划过了那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另一人全身穿着黑色带帽雨衣,将一半的面容掩盖,只余下那高翘的鼻梁以及那美丽的薄唇。
那双碧眸无感情地望着那张苍白的脸,扯开那双紧抓着他手臂的手,狠心地将那一个个抓紧得发白的手指掰开。
无血色的唇仍然不甘心地说着:他要成为王妃了。
此话一出,那掰手的动作一顿,碧眸微眯,散发出了极大的气场,唇角上扬的弧度不再温柔,带着一丝威胁与残忍:
他只能是我的。
话罢,最后他甩开了那只无力挽回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步入漆黑的磅礴大雨之中,背影决绝地消失在黑暗里。
身后的人知道,或许他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
是夜,王宫外狂风暴雨,骤雨突然而至,让人措不及防。黄豆大的雨滴狠狠地砸在王宫墙壁上,吵杂的声音却莫名地在庞大的王宫中形成回音不断的交响乐,在这样的盛大的雨声下,让沈寻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
他喜欢暴风雨天,并不喜欢淅淅沥沥的阴雨天。风中夹带着雨滴,狠狠地拍打在手臂上,皮肤上感觉到疼痛和湿~润,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雨水朦胧之中,恍若梦境和现实交界。
如果在白天,整个天空,被乌云遮蔽,大地提前进入休眠,这是属于白天的夜晚,它既不是白天,也不是夜晚,这种昏暗让人很容易放松,冰冷的水汽一阵阵随风扑到脸上,让人昏昏欲睡。
此刻的暴风雨夜,也格外让沈寻想要睡觉。
奈何王宫的人不放过他,整个夜晚各种仆人在他的房间进进出出,各种往他的房间端东西,以及拉扯他起来试各种款式的衣服。
明明都已经量过尺寸做好了,为什么还要试那么多套?
明天就是罗威尔殿下跟您的婚礼了,当然不能有丝毫纰漏了。殿下说了。必须要给您做多几套衣服,好供您挑选。
沈寻拧眉,搞不懂有钱人是怎么想的。
那么您想好明天要穿哪套了吗?
沈寻看也没看,随便指了一套:就那个吧。
好的,我们这就去准备。说着,仆人便退下了房间。
沈寻终于能够好好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他才刚眯了一会。
迷迷糊糊感觉到一旁有人站在他的身边,他挥挥手,有点不耐烦,说:不是已经选好了吗?放在那里就行了。
然而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回答,反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很熟悉。
沈寻睁开了眼,入眼便是那双盛满碧水的眼眸,弯着眼角,静静地注视着他。
沈寻惊得要坐起来,却被对方一下子压制住,双手一把按住他的手脚,两条腿也被对方死死地压住不能动弹,以他的力量去抵抗居然丝毫不起作用。
沈寻一下子惊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个辛度瑞拉这么大力气,之前怎么没有发觉?还是对方一直都在隐藏?一时之间他的念头翻涌,越想越令他心惊,他猜不透对方想要干嘛,甚至说他已经有点猜到了,但是并不愿意深想。就像是浮于白纸之下的真相一样,甚至只要一捅就能窥探,但是他却不愿去窥视,心底深处不愿意去见到真相。
你要嫁给罗威尔?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那双碧眸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嘴唇离他的唇~瓣只有一厘米的距离,说出这句话时,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随着说话呼出的气在嘴唇上摩挲着。
说这句话时,辛度瑞拉仍然是温柔地笑,然而却不同以往,温柔之下便是洪水猛兽。
事已至此,沈寻无须辩驳。
嗯嗯唔唔唔!
那个嗯被封住了在嘴唇里,对方的嘴唇猝不及防地覆盖上来,狠狠地碾压着他的唇上,仿佛带着狂风骤雨,带着雷鸣闪电,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狂躁。
唇~瓣相互接触,熟练地撬开齿贝,蛇一样地在乱窜,直直搅得个天翻地覆,就像是狂风暴雨来袭前的愤怒,没来由地吸取着他的氧气,让他根本无从思考更多的事情,只能被动地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这个吻欺压上来,让沈寻无从挣扎,这个让他差点窒息的吻,在这个庞大的房间中,还回荡着他不停挣扎的嗯唔声音。
在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四肢麻木,辛度瑞拉微喘着气放开了他的唇,在两唇分开之时,透明的拉//丝在两人之间依依不舍地拉断。
沈寻大口地呼吸着新鲜口气,差点以为自己要缺氧升仙,胸膛猛烈地起伏,眼神迷蒙,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里因氧气的恢复,逐渐开始浮现乱七八糟的画面,比如为什么被吻这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而实施者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碧眸中一片朦胧,升腾起最原始的火焰,却仍然带着侵略性,气息有些不稳,胸脯因呼吸所以起伏,顾忌着地点的不对,其实他还有着克制,恐怕早已经压制不住自己了。
沈寻稍微缓过来后,看见还压//制着自己的辛度瑞拉,伸腿踢了一脚,却是有气无力,跟调//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