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话的几人都是作为各世界代表的人,其余人不发表任何意见,只静默地听。或许还有诸多细碎世界融入,但他们无法去一一辨别了。那种世界的人大多实力不够,他们也不会考虑接触普通无异常力量小世界的普通人。
“但是似乎还不够,”沢田纲吉等他人介绍完自己他接着说道,“世界的崩坏被延缓了,也仅仅是从死刑变成了死缓。直到我们遇到这个家伙。”
沢田纲吉视线落在五条悟手中把玩的器皿上,他问道,“那个大脑在我们遇到它的时候还拥有一部分正常说话的功能,嘴里喊着‘不可能,怎么可能,天元,星浆体,夏油杰,五条悟’这些字眼。仿佛被看不到的火焰燃烧着,极度痛苦却无法干脆的死去,奄奄一息地躺在泥土中,最后一次开口说话,它说——”
“诅咒,为什么我会被诅咒,是谁诅咒了我。”
“五条先生,本应对咒力反应相当敏锐的你没有发觉,它是被诅咒了吗?”
五条悟唇线逐渐变成一条直线,把玩羂索的手顿了一下,他扭过头看向沢田纲吉,神色掩藏在黑色眼罩之下。
“然后,我们留下了这家伙。惊奇地发觉世界的崩坏停止了,停在了一个非常微妙的临界点上,似乎下一瞬就会天灾突临,又似乎可以维持在这条界限上。但他在痛苦与折磨的烈焰中缓缓衰弱,即使我们这代没有问题,快则下一个百年,慢则三百年,世界还是会崩坏。”
花开院秀元撑着下巴,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臂,“那个女孩的影子,你手中的宝石,你口中的学生,她用来保护你的力量和诅咒了这颗恶心大脑的源头是同一个。”
青年轻挑眉梢,不卑不亢地透过黑色的眼罩和那双眼对视,他轻轻打了个哈欠,“那个孩子的力量更像是神明的力量,干净纯粹,广纳万物滋养众生,即使是诅咒人,也干净得有些可爱呢。”
此时远坂时臣也出声补充道,“像我在死生间隙里窥见的属于根源的气息,如果我们的理解相同,单纯是针对同一事物的描述名词不同,那个力量是属于根源‘真理’的创世之力。”
“她以公正无私的‘绝对真理’神之权柄所行之事,是为偏私,必遭同等反噬。这种力量用来诅咒人,可不是单纯的一个世界这么简单了。冒昧问一句,五条先生,你和这个大脑的关系,以及……您的学生,她是否还活着。”
咔咔——
结实的晶壁在男人的指腹下裂出细痕,粘稠的液体在缝隙处缓慢渗出沾湿指腹。众人明里暗里试探打量的视线变得略微热切了些。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的推测对了七成了,剩下的就是……
银发的男人沉默地坐在那,他按在手下的器皿像是玩具一般咕噜噜地从松开的手掌下滚远,被山本武手疾眼快地接住,男人一手捂着额头低笑,一身黑衣身周撕扯翻滚着的情绪暗潮,让众人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喜悦、悲伤还是在愤怒到了极致。
男人的笑声低沉,从听世界毁灭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他启唇,第一句却与今日的重点与主题毫无干系。
“多谢担心,岚现在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很开心,只是没想到这个贪心到贪婪的孩子背地里还干了这些事情。”
贪婪到他觉得可笑又有点可爱。太笨了,太笨了,为什么他的世界里没有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