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聂世云抬头看着翟白容问道,“本来我要去上层,是商夫人直接通过关系给了我船票信物的,不是仙晶。”
“好吧。我出发前给沈延留了一块通讯石,待我和他说一声已经与你汇合一事,若他暂时没有难处,我们就先不去上层了。”
“没办法。但我在下手前就已经考虑过后果了。”
族会面。”在这一点上,聂世云倒是看得开,不似翟白容那般操心玄阳的事。
“……”
翟白容也意识到了什么,主动查看了一下储物空间:“我已经把之前的储蓄全花在路费和通讯石上了。”
许久。
“虽然修复通道一事花上几百年实属正常。但毕竟……修真界的修士,寿命最多也就千余岁。”聂世云淡淡地说道。元婴修士最多可活一千年,他的父亲聂黎没有那么多个“几百年”可以等待了。
翟白容点点头:“这事急不来。别担心,我也会一起想办法的。”
虽然两人只要有对方在身旁就十分满足,但讲到修真界的亲朋好友们,思及云清阁中平淡的日子,他们还是难得有些怀念伤感。
两人合计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意识到被狼被追杀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修为不够看,聂世云携翟白容又住进了空间里,开始没日没夜地修炼。
见面时,聂世云已经是炼虚大圆满。翟白容则是在离开上层前,借助丹药铺里认识的人,还有深延的帮助刚刚进阶了炼虚,两人之间几乎差出了一整个修为阶级。
有了空间的帮助,翟白容这下有了充足的时间修炼。每天炼丹,在丹药铺做工,晚上抽空修炼,不到一年时间就能成功进阶已经实属不易。现在能够专心闭关,翟白容的修为更是厚积薄发,以飞速增长起来,很快就连跳两个小境界,直奔炼虚后期。
难得修为短暂领先了一截的聂世云忍不住打趣道:“都快忘了,我家道侣从脸到修炼效率都是天才级别的。”
“你太夸张了。”翟白容下意识否定道。
“天才自己都是没有意识的。”聂世云见翟白容还想说什么,让他赶紧打住,半开玩笑地说他若是再否定下去,自己就要嫉妒他的天资了。
翟白容瞥了他一眼,只道:“不和你争这个。”扯嘴皮子他基本没有赢过,所以他颇有自知之明地不准备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
至于聂世云开玩笑说会嫉妒他的天赋,这种事翟白容却一次也没有担忧过。
毕竟曾经就是这个人将他从低谷中拉了出来,真心地为自己能够重新振作而感到喜悦。
即便面对高于自己的天赋,聂世云也只会大方地说着“真羡慕啊”,然后凭借自身的努力追赶上来。
“本来就是事实……唔。”
聂世云话说到一半,突然被翟白容凑过来在唇上吻了一口,让他把后半句话都给忘了。平时若不是气氛正好,翟白容还是很少会这样突如其来地袭击一下的。
平河城附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捞到一笔。多日没有一点消息,众人纷纷猜测聂世云已经离开了平河城,于是又散去不少。
结果就在这时候,聂世云突然在平河城再度现身,但他并没有以自己的脸示人,非要说的话也只能断定是一名可疑人士。而且被发现后没多久就立刻又消失无踪,目击到的修士只有寥寥几名。消息传出去后,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重新回到平河城搜索,也有人断定这是他的同伴故意引人耳目,其实聂世云早就逃出去了。
“蓝家可真有钱,为了这么点破事如此破费。不就是让他赢了一次吗?至于吗?”一名修士无奈道。他之前也跟风去找人了,但疑神疑鬼了数日颗粒无收,还要承担来平河城的路费和住宿开销,反而是入不敷出,他很快就放弃了。
旁边的人也是差不多的状况,但是前两天刚从平河城离开的,知道的多些:“这多出来的仙晶是敖樊自己加的码!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蓝家连一个炼虚散修都抓不到,我听闻敖樊大骂蓝家废物,独自跑出城去别的城镇搜寻了。”
“要我说啊,蓝家对聂世云这般步步紧逼,本来也就都是敖樊的意思罢了。因为自己家族举办的比赛被散修赢下就翻脸不认账,这名声传出去也太难听……”
听说敖樊大手一挥自掏腰包加码,这群修士都目瞪口呆:“敖樊自己加的?他可真富,就是心眼儿小了点。”
“我听说龙族都从小就喜欢收集金银宝石,天地灵宝,也不用,就堆在洞府里放着。”
众修士的话题越来越跑题,逐渐变成了讨论龙族到底为什么喜欢搜刮财宝,洞府里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多亏了此处离平河城比较远,不用担心被敖樊得知记恨上,茶馆中凑在一起闲聊的修士们说话都不藏着掖着了,热闹极了。
他们背后一直安静地独自坐着的修士此时轻抿了一口茶,从神态上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跑堂的远远瞧着,估摸着那位客人茶壶快空了,立刻过去想要续上。他平时和来来往往的修士们交流得多了,就算是前辈也敢套近乎地搭上几句话,但面对这位客人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只是来茶馆打听打听近日来的情况,翟白容觉得今天差不多也听够了,便抬手轻轻摇了摇头,无言地示意自己不需要添茶了。
翟白容站起身来,他面前的事物,空间中的聂世云也一样看得到听得到。但两人是没法交流的,要回到客栈去才好说话。
“那个敖樊又加了仙晶,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下你的处境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