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东西其实并不需要修士们在场也可以进行测试。只是听说以前有过世家将看不顺眼但资质不错的孩子给刷掉,只留下自家人的恶行。若非后来那孩子自己努力,成年后攒够了钱去往修真界,诸如此类的事件还不知道有多少。那之后各个门派便会全程观看,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想送孩子去修真界。”聂世云有些感慨。虽然成为修士比在凡间日子过得轻松一些,但幼时就进入门派的孩子几乎没有长大后还会回凡界的,这一送出去就等于是永别。若是他自己必然是舍不得的。
仿佛要把他们当神供起来。听聂世云说给他的银两不用找了,更是喜出望外,只差想要下跪磕头了。
聂世云和翟白容两人从院落中走出,同行的其他门派的修士们就纷纷恭敬地打招呼。一般这活儿是无需大前辈来做的,凡界条件不好,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挑着好苗子,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其余修士大部分都是金丹和筑基修为。
他们三人自然分到了三个单独的屋子,但最终还是只有聂世云的房间被占了。
见聂世云坐了,其他人才敢落座。聂世云和翟白容传音道:“真是不管过多久都不习惯。”
本来熙熙攘攘的旁院在众人踏入的瞬间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似的。世家的人安排各个门派的人于屋中落座。聂世云扫了一眼外头的烈日和辛苦排队的老百姓们,再看了看屋里他们水果凉茶一应俱全的桌案,不由得感叹这就是古代的阶级差异啊……
用以检测资质的法宝是一枚通体透亮的琉璃球,只要把手放上去,透明的球体中就会浮现不同颜色的光点,从杂灵根到单灵根一览无余,当然没有根骨的凡人将手放上去后自然什么都不会出现。
他们肆意传音也不担心有旁人听见,一边聊着,资质评定就开始了。厅前放置了几个琉璃球,侍女传唤后就有一批人进来。没有根骨的人当场打道回府,琉璃球若是有了反应,就会去另一个房里候着。
世家安排的院子很清静,在这凡界灵气稀薄,完全无法修炼,其他几个门派来的代表人们早早就已经歇下了。
玄阳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聂世云的玉佩空间。一回去就钻进里头在充沛的灵力包裹之下睡大觉去了。而翟白容肯定没有自己睡的道理,和聂世云一同睡下。
“聂前辈,翟前辈。”
很快就有世家的负责人来给众人带路,毕竟是品音阁联络的,聂世云便侧了侧身子,给后面的人让路。品音阁来的是齐妙菡的一名金丹期师姐,见聂世云这样给面子,感激地微微点头示意,这才走到两人前头,和世家的人一边了解状况一边向旁院移动。
的人最不缺子嗣,但却缺银两。卖孩子说出去难听,但若让修真界的人带走了,那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这样想想聂世云心中也好受了一些,将目光放到了人群上。
陆陆续续地,有了一些三灵根,或是四灵根的孩子。五系杂灵根基本上是终其一生也无望筑基的。门派也嫌麻烦,一早便说好这样的孩子就算收下也没有银两补贴,所以测出杂灵根来的大多直接就被家长带回去了。
随着更多的小孩被检测出灵根,修士这边也稍微彼此交流了一下意见。每个门派的倾向不同,根据灵根的属性来考虑归属是最简单的规则。聂世云这边也被交代过优先选择有火灵根的孩子。毕竟优秀的炼器师大部分都有火灵根。
看聂世云时不时和翟白容说几句话,众人心中都一阵别扭。这翟前辈如今也称得上是映月派的元婴长老之一,但从同行第一天开始只字不提自己门派的事,现在还在这提聂前辈的云清阁考量起来了。
花了整整大半日,孩童的评测已经结束了。世家也设立了骨龄大于十二岁的评测,但这就是要交了银子才能做的。听说成年人除了稀少的变异灵根或是单灵根的天才,就算是双灵根门派也不一定就会收,所以愿意浪费钱的人很少。
“请移步院中,刚才挑选出的孩子们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了。”侍女请众修士起身挪步。虽然成年人的评测还在进行,但是已经没有人在意了。若真的有那万中挑一的天才,自然会有人特意亲自送他过去。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是修士啊!”
从聂世云的身后传来悲怆的叫声。一众修士都没有回头,这样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的人可不少。
“结果已经明明白白了,这东西可是众位修士大人们带来的法宝,不会骗人的。”世家的侍从将十两银子无情地收下,挥了挥手不耐烦道。
“我以前是修士的!只是现在暂时……对,暂时的!我一定能重新开始!让我见见来的修士们吧,他们还在吧?说不定有我认识的人呢……”
旁人不禁侧目,只见扒在桌前不肯放手的人年纪已经有五十几了,脸上布满皱纹,头发也黑白交加,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别看!快,我们回家了。”有大人捂住了自家孩子好奇的目光,匆匆离开。
“哈哈哈,还认识的人呢!听老一辈说每次都有这样的人,平时做梦做多了,连自己都骗了吧?”
听到周围的嬉笑声,被称疯子的那人开始绝望地哭泣起来,这般癫狂的模样更是让旁人肯定了他精神有问题。
“白交了十两银子,真浪费钱……”有穷苦人家的眼热。十两银子,他们可舍不得拿出来赌这么一把。不过看那人穿得也不咋地,估计也是紧紧巴巴凑出来的钱,不少人想到这里又觉得幸灾乐祸。世家的人见这人撒泼打滚,心中庆幸还好没被修士大人们看到这样的一幕,赶紧叫家丁来把人打出去了。
“呦,那不是我家隔壁镇子的疯子吗。他自己都揭不开锅了,还有钱跑来这里挥霍十两银子啊!”有人小声道。
八卦的群众立马围了过来,好奇地打听起来。
“我也是道听途说,那人啊好像是个断袖!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是有一大笔银子的,后来勾搭上了个同村的男人,结果钱都给那男人骗走了!后来他就疯疯癫癫的,说什么……有人会回来找他的。”
“那有吗?”有人追问道。
“怎么可能!都几十年了连个影儿都没有呢。我估计就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