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来组织秩序,让大家安静下来,剧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少女托着下巴,显得认真而严肃。
“我主宙斯啊,你如今毁灭了高傲的波斯人的大军,用一层灰暗的忧愁掩罩着苏萨城。
许多妇女同来哭悼,用纤弱的手指撕毁了面纱,那浸濡的眼泪湿透了她们胸前的衣褶。
那些波斯的妻子们痛哭不定,在忧伤里想望新婚的夫君,他们离弃了那柔软的床帏,再不能在那床帏里享受青春的和乐。我自己也放出这真诚的悲歌来哭悼那些从军的死者。”(1)
她用手指敲打着节拍,似乎沉浸在了某种情绪之中,穿着乞援人服饰的王后哀哭着,长老们翘首西望,然而升起的唯有大流士的鬼魂。
去悲悯敌人,而不是一味的沉浸在厮杀的痛快或者掠夺的快感之中。
这是件好事,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认真地倾听着歌队的歌唱。
“他们不再保守缄默,暴力的钳制既然松懈了,他们便会自由议论。波斯的一切都埋藏在萨拉弥斯岛上血红的泥沙里。”
莫罗斯转过头看着少女的侧脸,上午的阳光是淡金色的,从上而下倾泻而下,勾勒出了她的侧脸的轮廓,白色的长长的睫毛以及小巧的鼻子与下巴,好像某种优美而哀伤的图画。
观众们响起了掌声。
演员谢幕而鞠躬,下一出剧目正在筹备之中。
下一出是关于某个悲伤的神话中的爱情故事。
阿波罗忍不住踩了一下赫尔墨斯的脚,“为什么我失恋的事情他们能拍一千年。”
“因为你失恋了很多次。”赫尔墨斯说道。
“你还是闭嘴吧。”阿波罗轻声说道,在考虑要不要用手捂住他的嘴。
两位神祗望向了一边的高台,他们知道那个中年男子是宙斯,他靠在栏杆上,看着舞台上的剧目,他的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是喜是怒。
“没有他和提丰的不解之缘吧。”赫尔墨斯轻轻地问。
“应该没有。”阿波罗说,“要是有的话,我还挺想看的。”
“我看你是又想去盖城墙了。”赫尔墨斯说道,伸出手拍了拍阿波罗的后背,“如果你皮子紧了,我可以帮你松一松。”
中午了,观众们开始分享简单的午餐,普罗米修斯从篮子里拿出了芝士和面包,将芝士涂抹在面包上,然后咬了一口,说实话她感觉有点困了。
下午有什么呢?
“观众们,请回到座位上。”维持秩序者大声说道,“我们下午的剧目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