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清枢派,霜晴弃婴,竟是魔骨!甚为惊诧!人族圣女与大魔头的关系竟是……刺激。”
秦漱知读来语气还带着点身临其境的味道,越读越觉得这个“秦漱知”有些许熟悉,悄悄瞥了一眼明裴落,对方淡定如常,似乎并未察觉。
——[怎么又看,孟浪。]
明裴落默默抬手把她的头转回去,语调有些急促道:“继续念。”
秦漱知干咳一声,乖巧听话。
“本欲速速除去此婴,穆老东西把人带走,无奈离去,偶遇一年轻弟子,纯灵之体……听说该体质对魔气乃大补,欲强掳给知野养伤。打不过,允许我痛哭片刻,故愤而修行……出于无法直言的原因,修行无果。”
明裴落重复一遍:“无法直言之因?”
“……”秦漱知没说话,继续往下念。
——{换位思考,多半是因为懒了。}
明裴落微愣,了然颔首。
“武力不得,只好智取。纯灵之体与魔骨,我都要。然知野心智不成熟,不宜告知,趁其不备,撒谎之,溜之。特记录数年来对景妄的诸多查探,以免归来遗忘,或此行出现意外。”
——然后真的就出现意外了。
秦漱知看着这“不着调”的笔记,多少有些心情复杂,明裴落稍稍倾过头来,低头看向书中的内容。
秦漱知索性把他拉到床上,趁他还在呆愣间插开他的腿,然后坐在他怀中,背脊贴着他的胸膛,一本正经道:“看的可还清晰?”
明裴落身形微顿,旋即面色不改地将书籍翻页,细细看来。
——[不可接话,会……会顺杆上爬。]
秦漱知轻哼一声,倒也不再得寸进尺,转而认真看书中内容。
不同于前面带着些许戏谑的语言,画面的记录干脆利落,隐隐透着几分冷硬和漠然。
记录从景妄进入上古遗址开始,伴随着景妄魔骨的一步步复苏,‘秦漱知’似乎比景妄本人还要熟悉魔骨的异变过程,冷静地分析着景妄和魔骨间控制与被控制的各种阶段——可怕的是,她预知的判断与后来证实的几乎一般无二。
在每一个阶段后都有用朱砂笔区别的标注,似乎是进度条,从景妄进入上古遗址的“十之三”到最后的“十之七”。
……她好像在通过魔骨的变化,揣测着另一件事情发生的概率。
光是记录就有五本笔记,剩下的是四幅画卷,秦漱知将其一一打开。
每一幅都是三界地图,大致的位置却有些许不同,标注也不同。秦漱知心脏狂跳,好像抓住了什么,她赶忙起身,将四副画同时摆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