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晓她在苦恼些什么,明裴落适时出声:“交于我办。”
……差点忘了此人与季酌认识,那就没问题了。
为了方便,龙日天又幻化成一只鹦鹉,跟在他们身侧,前去寻找季酌。
途中,秦漱知没忍住直言:“明师祖,恕弟子冒昧,您以后说话可以直接点嘛。”
“……”明裴落可疑地脚步一顿,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能。”
秦漱知:……淦。
……
回到明裴落那间没有牌匾的屋子,秦漱知抬脚踏入,看清眼前的场景却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院子中干干净净,一大片整整齐齐的草药铺展在空地上,季酌仍然是小孩模样,好似身高不够,他站在了桌子上,两只手的手掌都凝聚着一团黑雾,在朝草药施法,未几,原先青葱翠绿的草药干瘪下来,沦为枯黄色,然后季酌淡定地大手一挥,草药齐齐堆成一堆,又一挥,自后山再次飘来大片大片的草药,整整齐齐地飘落在地面上,然后重复操作。
秦漱知喉咙好似被梗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季酌有耐心,还是说明裴落惩罚别人的手段过分奇葩,左右是她想不到的。
明裴落习以为常地走进院子,季酌赶紧跳下桌子,擦了擦椅子和桌面,待明裴落坐下,又乖乖地变出一壶茶,恭敬地递给明裴落。
秦漱知脸色复杂地站在明裴落身侧,意识神游地想,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喝茶啊。
明裴落看向季酌,似寻常聊天般,无足轻重地询问道:“想做什么?”
季酌沉默不语,半晌突然双膝跪地:“弟子无用。”
秦漱知静观其变,偷偷瞄了一眼明裴落,此人面不改色、雷打不动地举着茶杯,盯着茶水一言不发。
季酌低着头,闷闷地开口:“我以为您已经……恰走火入魔,恐命不久矣,不如助您早日脱离苦海。”
明裴落闻言,确实有些不解地皱眉,他语气平静道:“我并不苦。”
季酌倔强地沉默不语。
“伸手,”明裴落好似轻轻叹了口气,季酌听话抬手,探入一丝灵力,未几,“静心可治。”
季酌猛地抬头,满脸惊骇:“不可能!……您别寻弟子开心。”
明裴落面无表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潜台词不要太明显,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季酌也是堪堪回过神来,顿时破涕为笑,忍不住捂着肚子,又响起那种阴森森的诡异笑声。
秦漱知:……人傻了。
“让虞申,”明裴落顿了顿,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季酌,季酌心中划过各种猜测,险些给他磕头认错,明裴落慢吞吞补上两个字,“回来。”
——让虞申回来。
季酌了然地点点头,转瞬消失在原地,至云层之上,虚惊一场地抹了把汗,自己吓自己真是可怕。
院子里,龙日天不知飞到哪里玩了。
剩下的两人相顾无言,秦漱知试图逃离:“我去看看迎霜,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