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这个咖啡馆老板从棺材里坐起来。
如果今天没有醒来,那就等待明天,如果明天没有醒,说不定她会一直等下去。
因为她之前约他吃“最后的晚餐”时,说的原话是——
“等明天……或者后天,艾瑞希的事处理完了。”
……
“为什么荒谬?为什么不可能。”
路德维希微微回过头,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我就是这么活过来的,满身尸斑,全身冰冷,呼吸不畅,因为当时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怎么?你现在觉得可怕了吗?”
黑色长发蜿蜒在她的肩膀上,晃动的烛火落在她的眼睛里。
她甚至微笑了一下:
“现在觉得可怕还不迟……我已经和你提出分手了,你可以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到底是谁在顺水推舟?”
他低沉的音调,就像流淌在夜色中的冰凉水流:
“你一面相信他能活过来,一面打定主意要和我分手。我是否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你不过是在找一个恰当的理由,寻求一个合适的时机,以摆脱这里的一切,与你亲密的小男孩远走高飞?”
他笑了笑:
“当然,你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死人永远无法活过来……而我也不会允许你离开。”
路德维希看着他灰色的,犹如宝石一般的眸子。
脚底冰凉。
“和他远走高飞?你在说什么啊,福尔摩斯先生。关于他我已经解释地很清楚了,婚纱是他送我出嫁的礼物,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
“可你爱过他。”
片刻的寂静。
“的确,我爱过他。”
她只觉得胸腔里漫上了一层冰水,连肺腑都是凉的: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十年前,或者更久……你还要我重复多少次呢?”
夏洛克脸上连丝毫情绪都没有。
他只是平淡地说:
“但你也和我说过,正是你所有的过去,组成了现在的你……这说明你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而没有人能抛下自己。”
……
如果要扑风捉影,世界上所有女人,要被判下多少次罪行?
……
路德维希反倒平静下来了:
“如果单单以一件案子的角度来看,你的推理毫无破绽,各种线索和你的心理分析都在表明我打算抛下你追随旧情人……不是心有所属,我何必非要离开现在相处得还不错的现男友呢?你的说法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