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
“但是我不会费心去救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我没有阻止他。”
路德维希盯着两人紧密交握的双手,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和谐感涌上心头。
“这件事我猜到了。”
她甩了甩夏洛克的手,没有甩开。
“连我都能推出来的事实,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说你一直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夏洛克依然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绷着脸:“那你为什么是这副表情?你为什么要甩开我的手?我怎么说都救了你一命……”
而你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路德维希简直出离了暴躁:
“因为我要下楼啊下楼!想下楼看看现场而已,你一直拉着我不让我下作甚?难道你晚上打算在十二层楼的楼顶露营吗?”
给莫名其妙的福尔摩斯先生跪了!
回到演出厅的时候,太阳已经快暗下去了。
和门口的警察递交了夏洛克的证明,路德维希走进空落落的演出大厅。
一排一排的暗红色座椅,一条一条暗红色帘幕。
巨大的彩绘玻璃窗下,竹村安娜独自坐在观众席中央。
暮色四合,人走茶凉。
轻薄到透明的,暗黄色的阳光,抹在她的伶仃的剪影上。
路德维希放轻脚步,走近她,轻声说:
“上原二郎先生……死了。”
她如同雕塑一般,坐在那里,良久,才轻轻开口:
“我知道了。”
一个路德维希没见过的警察走进来,竹村安娜安静地伸出手,任他把手铐,铐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在她转身的时候,路德维希忍不住开口:
“他死之前,一直拿着那个烟盒……你送给他的那个烟盒。”
她停住脚步,微微转过身,海藻一般的黑色长发,掩着她半张秀丽的面孔。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她平静的语气,轻的像一声叹息:
“他已经追随她的死亡离开……所以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能做的,不过是,帮他赎罪而已。”
路德维希一直注视着她,注视着她顺着长长的暗红色地毯,走过一排排空空荡荡的椅子,走过隐暗处的拐角。
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沉沉的黑暗里。
“案子我已经帮你们结了,接下来是苏格兰场给脑子上油的时间,我想休息一下。”
路德维希一出来,面对的就是夏洛克小朋友,抵死不肯配合雷斯垂德大家长的纠结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