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她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是沈随。
一看到他的脸,陆轻澜不可避免的就想起了刚刚那幅画,以及那天在洗手间的情形,又想到白书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自己是因他而起,她就没办法把沈随当做一个普通的先前救过自己命的人。
尤其,还有那扰人的若有似无的情意,她更加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触。
然而,她想走,沈随偏拦着,就算她低着头,都能感受到他那双原本冰冷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灼热。
就连江染染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陆轻澜当下就有了些不耐烦:“沈总,请问你有事么?我们和你应该没什么可以交流的。”
“陆轻澜……”一手拿着高脚杯,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沈随拧着眉盯着她,“一定要这样见外么?”
“我们原本也不熟不是么?”陆轻澜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他,没有过多情绪的说道,“现在这样很正常很好不是么?我以为那天在酒店的时候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应该会再存在这样的疑惑。”
“你……”沈随看着她说完这些话,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气,他很想抓住陆轻澜的手大声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可是看着她的眼神他怯懦了。
陆轻澜知道他是听懂了,于是准备绕过他走开,然而却意外发现白书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边。
宣布主权似的挽上沈随的臂膀,白书依旧像以往一样先是咬了咬唇,然后才抬头,用一副柔弱的表情看向陆轻澜,语调轻快中带着一丝讶异:“四嫂,染染姐,你们都在啊?好巧,我还想着好久没见你们了呢,没想到在这就碰上了。”
说完,她又转向沈随,轻轻的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似撒娇似不满:“沈随哥你也真是的,怎么没早点告诉我?我也好早点过来!”
如果不是夏馨汀的事儿,以及刚才那幅画,对白书,陆轻澜最多只是无感而已,可现在,却完完全全变成了看不透,这幅白莲花的模样恐怕也只是假象吧?
不想再看她表演下去,陆轻澜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不妨碍你们了,我们还有事。”她说着,就扶着江染染准备走。
白书可不想就这么让她们走,当下就出声拦住:“四嫂!等等!”
“有事?”耐着性子,陆轻澜看着白书。
“嗯啊!”白书笑嘻嘻的点头,撅嘴自责道,“你和叶四哥订婚,我都没送礼物给你们,我想着要是等下拍卖会四嫂有什么看中的,我买下来送给四嫂当订婚礼物好不好?”
没想到说的是这个,陆轻澜摆手,说的很坚定:“不用了,谢谢。我要过去了,庭深还在等我。”
白书似乎挺失望的,扬起脖子有点难过的看着沈随:“沈随哥,四嫂不要,是不是因为我订婚礼物没及时送啊?”
接二连三的订婚字眼戳的沈随的心脏一阵阵的疼,却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安慰身旁人:“应该不是,你想多了。”
“哦,好吧。”白书乖巧颔首,却在垂下头的那一刻敛去了笑容,握紧了双拳。
陆轻澜走到叶庭深那边的时候,他们正好结束聊天。
“怎么了?脸色不好的样子。”拉过她的手,叶庭深低声询问。
陆轻澜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忽然有了担忧,她没有当场揭穿凌微的算计,而是将计就计,是不是代表自己也变的有心计了呢?而且这事说小了是女人之前的事儿,如果告诉叶庭深和顾凌修,究竟是好还是坏?
江染染是了解她的,一见她犹豫着没开口就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当即便摇头叹了口气:“澜澜,你担心什么?怕不好说么?我来!”也不等陆轻澜有所回答,她立刻就把洗手间听到的,还有休息室看到的那幅画大概讲了个清楚。
一番话讲完,叶庭深的脸色已是铁青,嘴角抿的成了一条线,隐隐有发怒的征兆,顾凌修的也好不到哪去。
好在他们呆的角落很偏,没人注意到。
“庭深……”陆轻澜担心的拽了拽他的手臂。
“没事,别担心。”反握住她的手,一点点的加大力度给予她力量,叶庭深嘴角冷意淡了些,“既然决定那么反击就不要有心里负担,我自责的,是自己居然给了别人机会又一次算计你。”
陆轻澜心里一暖,故意笑:“谁让你太优秀了,被人这么惦记!我们过去吧,差不多要开始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主席台就出现了今晚的主持人,宣告拍卖环节即将开始,请各位入座。
这也意味着,那幅画,也快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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